“風！”
沒有想到同為暗衛的風竟然會用這種語氣和柳嵐說話，一旁的影不由得看向他低喝道。
柳嵐抿緊了嘴唇，沒有說話。風這些日子的確是有些反常，雖然柳嵐並不了解其他的暗衛應該是什麼樣子，但是她敢肯定，他們是絕對不敢和主人這樣說話的。
風這樣的轉變，讓柳嵐愈發心驚，因為她知道，風必定是已經對自己和楊嚴那天說的話起了疑心。
他現在或許還想不出來這其中的緣由，但若是回去讓姬啟得知，以他的才智，順藤摸瓜，她苦心遮掩這麼長時間的身世，隻怕便藏不住了。
一時間，萬般思緒從柳嵐的腦中閃過，她看向風的目光也不禁有些複雜起來。
“屬下失禮，但屬下也是為了主人著想，畢竟您也不想和皇上之間生出嫌隙，不是嗎？”
風低下了頭，聲音變得恭謹了些許，但是字裏行間，卻依然透著或明或暗的警醒之意。
影跪在他身旁，心中驚疑不定，他與風自小一起長大，又一起接受訓練，他們兩個人即便是在同為皇家暗衛的隊伍中，也都是佼佼者，一向是最善於控製自己的情緒的，為何今天卻如此反常？
影百思不得其解，不隻是他自己，他相信風也不是不明白，他們現在的這位主子，雖然男生女相，看似柔弱不堪，實際上卻並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
更何況以皇上對此人的寵信程度，說不定他們兩個人以後就長期歸屬柳嵐拆遷，換言之，得罪他，是絕對不會有什麼好處的。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短暫的沉寂，風跪在地上，低垂的眼簾中卻是帶著一絲冷意。
這個暗衛已經失去了掌控。
柳嵐在心中暗暗下了定論，不管一個屬下的辦事能力有多強，一旦他不再聽話，那這個人也變成了一個廢材。
一個掌握了自己秘密的不忠心下屬，無異於一個定時炸彈。
柳嵐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原本已經壓下去的念頭再一次冒出。
在這個時代，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她下手不快，保不齊就會被別人幹掉。
見柳嵐半天沒有開口，影敏銳的感覺到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很不對勁，雖然他並不知道柳嵐和風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與風同為姬啟派到柳嵐身邊的暗衛，他不能不拉風一把。
“主人請恕罪，風並非有意出言不遜，隻是皇上先前的確有過命令，並州之事，還是不要插手得好。”
影的語氣委婉了不少，將氣氛緩和了些許。
知道影是給了她一個台階下，柳嵐略帶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隨即扯出了一個笑，有些意味不明地看向風。
“既然是阿啟的意思，我自然不會阻撓，隻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派你們來是為了保護本官，什麼時候本官做事，也輪得到你們來指手畫腳了！”
開始時柳嵐的語氣還很輕柔，說到最後，聲調徒然升高，語氣一下子變得嚴厲起來。
柳嵐是極少這樣疾言厲色的，至少在下屬的麵前是這樣，今天見她這樣，影也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輕咳了一聲想要提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