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婷，不，該叫她鬼車才對。
鬼車緩緩轉過頭去，看見顧沫沫和榮斯年，一左一右扶住昏迷不醒的葉歸帆，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顧沫沫看著她，歎了口氣。
“鬼車落在人類的屋頂上，吸食房屋主人的魂魄，致人死亡。”
“葉歸帆是這個酒吧的主人，死的卻隻有酒吧裏的客人，這就很奇怪。”
鬼車看她的眼神無比陰冷。
“是你們策劃了今晚的活動，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壞我好事？”
顧沫沫平靜地說:
“我本來並不能確定什麼。斯年曾提議讓葉歸帆找個演員，假扮女友，反正我能把所有無關的人都送走。”
“葉歸帆不喜歡別人做他女友，假的也不行，他要我一定護你安全。”
“但我一眼就認出你了，老朋友。”
說著，顧沫沫衝著葉歸帆彈出一點火星，看著瞬間清醒的他，麵帶歉意。
“所以，對不起，我不能保護她。”
葉歸帆衝她搖搖頭，推開兩人的手，要走下舞台。
顧沫沫欲攔住他，葉歸帆看向她的雙眼滿是哀傷，她也就不攔著了。
葉歸帆走到鬼車麵前，眼眶已紅。
鬼車譏諷地看著他。
“你和他們一起算計我！”
葉歸帆的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我沒有，我根本不知道你是鬼車。我想解除危險，和你一起好好過日子。怕你害怕，才什麼也不告訴你。沒想到……”
他頓了一下，眼淚一顆一顆落下來。
“我們在一起兩年了，你說什麼我都信。你為什麼會忽然就開始這樣做？”
鬼車看看他，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繼續問顧沫沫: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一眼就認出我？”
顧沫沫看了眼榮斯年，向前一步，伸展雙臂，巨大的朱雀影像出現在她身後。
榮斯年第一次見她顯露真身，不由瞪大雙眼目不轉睛地看著，滿臉癡迷。
葉歸帆嚇得忘了哭。
鬼車破防了。
“朱雀？是你！你居然能把自己完全隱藏成凡人！”
顧沫沫搖搖頭。
“我不是隱藏，我現在就是凡人，隻是有神魂。鬼車，我的職責你是知道的。這早已不是洪荒，天道規則也改了幾千年。”
“你，犯規了！”
鬼車看看她，又看看她身旁的榮斯年，臉上顯出嫉恨的表情。
“天道不公！為什麼你就可以與凡人相戀，而我就要隕滅了？我不服！”
“我再吸一個人的魂魄，就可以成功延壽九個頭。我想有葉歸帆陪著，一起走完最後的生命。”
“既然你要攔我，那就拿你的男人的命，為我所用吧！”
說完，她搖身一變，一隻九個頭的冰藍色大鳥顯出真身，九個頭都凶神惡煞地張口對準榮斯年。
顧沫沫側身擋住榮斯年，揮出一團火，擊退九頭，大喊道:
“這裏地方太小，要動手我們去一線大裂穀！”
說完，她拉著榮斯年一閃身就不見了。
鬼車重新幻化成人身，厲聲道:
“我倒要看看，你能比我強到哪兒去！”
她轉過頭對葉歸帆說道:
“阿帆，等我回來，咱們就不會分開了！”
說完，就瞬間消失。
酒吧裏又完全陷入了黑暗中，隻有葉歸帆在崩潰大叫:
“橘婷，別去呀！”
他連滾帶爬衝出酒吧去開車。
顧沫沫已經先一步到達了大裂穀，站在一邊懸崖頂，對榮斯年說:
“我不確定鬼車還有多少神力，需要設下隱形結界給你。這樣她完全看不到你，我也看不到你，但你能看見我們。你自己待著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