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領路,帶著白子畫與上官夕顏朝新村走去。新村乃是此次瘟疫病症最為嚴重的村莊。全村上下,除了早前離開的村民,留下的無一例外全部感染。
這幾天疫情十分嚴重,死了不少,可由於留在村莊的本就是一些老弱病殘,加之這現在又是瘟疫泛濫時,全村村民皆四肢無力,全身潰爛,故無論是在民房,還是道路上,四處可見路邊倒下的村民,其隻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先前一個二狗子,就已經讓上官夕顏忍不住要吐,這如今滿地全是如此全身潰爛之人,她自然是不能再忍。
“嘔……”她終於忍不住跑到一邊扶住一旁的大樹放肆吐了起來。
白子畫站在她的身邊伸手輕輕拍打她的脊背,眼中是滿滿的擔憂,畢竟這裏是疫區,而上官夕顏卻已經身懷六甲,這若是有點閃失,該如何是好?
他雖然看似冷冷冰冰,也確實如此,但是他仍舊會擔心上官夕顏的身體,以及腹中胎兒的安康。
“夫人,你如今懷有孩子,依我之見,你還是先出去吧,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那二狗子一聽上官夕顏有了孩子,無不是瞪大他的雙眼,驚訝的說道:“什麼?您都懷了孩子,還到這來,你可知這裏是疫病區啊,白大夫說得對,您還是先出去吧,若是您要有個三長兩短的,這腹中胎兒……”
二狗子的話並未說完,上官夕顏吐完後,終於好過了那麼一點。白子畫從衣袖中拿出一條絲帕,上官夕顏本欲接過,而白子畫卻是自顧自的幫她把嘴角的汙漬給擦掉。
他動作十分輕柔,若是不去看他那張冷冷冰冰的臉,一定可以想象出,白子畫是如何一位溫柔體貼之人。
上官夕顏也覺得心中莫名有些暖意,但當她看到白子畫一臉淡漠的神情後,那點感動也統統壓了下去。
“我作為妻主,怎能把自己的夫侍置於危險之中,而自己逃命?哪有這樣的道理。你們放心吧,我身子骨一向硬朗,想必我的孩兒亦是如此,人的一生總會經曆風吹雨打,咱自然不能被區區瘟疫就嚇的四處逃躥。”
“可是……”二狗子有些擔憂,伸手摸了摸後腦勺,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這事情不是他說了算。
二狗子隻好向白子畫投去詢問的目光,白子畫一直靜靜的望著上官夕顏,最後不冷不淡的說道:“也罷,反正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是活不過今晚,定然不會讓人看到明日的日出。好吧,夫人就隨我等一起吧!不過你得先吃完這個。”
說罷,他從懷中的小瓷瓶中道出一顆灰黃色的小丸子,遞到上官夕顏的麵前。那丸子很小,不過在白子畫白玉似的手中,就更顯得其檔次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