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難得世間奇女子(2 / 3)

這刻毒謾罵入耳,烏紮克竟然毫不在童,凶眼一翻,冷冷說道:“老鬼一向龜縮大漠,怎地突然在此出現,莫非是被當地武林同道趕出來了?”

獨孤奇哈哈大笑道:“老駝子定居大漠數十年.尚無人敢輕動一根汗毛,若問老駝於今宵為何出現此處,說來話長,你也未必喜歡聽……”

烏紮克陰陰一笑,正待接口,身旁索別真忽又用藏語向他幾哩咕嚕地說了幾句。

烏紮克聽罷剛一點頭.獨孤奇已自突然大笑說道:“西藏番語瞞得了別人,卻瞞不過我老駝子,借你之口,告訴你那三位師兄,不必妄費心機地再出什麼鬼花樣了,在玉簫神劍閃電手夏大俠神功絕學施展之下,你們布達拉宮那些所謂高手,隻怕早已悉皆血濺當場,橫屍多時了。”

烏紮克神色一變,旋即恢複常態,縱聲狂笑:“老鬼:你休要以那夏夢卿嚇人,本教八大喇嘛,十二殿,三十六壇各出其半,高手二十八名.貧僧擔心那夏夢卿飛蛾撲火.自取殺身之禍……”

“是麼?”獨孤奇咧了咧嘴,大笑道:“老駝子卻擔心你們那些所謂高手,不過土雞瓦狗,難擋夏大俠簫劍三招。”

烏紮克詭笑說道:“老鬼何必盡為那姓夏的吹噓?誰強誰弱,稍時自有明判……”

“說得是!”獨孤奇點頭接口道:“老駝子忘了提醒你一件事了,你們留守在布達拉宮的高手應該更強、更多,夏大俠還不是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地便救回了傅侯夫人?……”

烏紮克神色不由又是一變。

獨孤奇咧嘴一笑又遭:“老駝子索性再說詳細些,站穩了,你們布達拉宮不但獻還了傅侯夫人,而且更賠上了十大高手烏紮克身子機伶伶一顫,厲聲喝道:“老鬼,你敢胡說八道……““這是事實!”獨孤奇揚眉笑道:“老駝子向來報喪不報喜,不信何妨快馬加鞭,趕回去看看?”

烏紮克雙目凶光閃動,狠狠地瞪了獨孤奇一眼,轉身向另外三尊者幾哩咕嚕地不知說了些什麼。

聽了他的話,三尊者都臉色一變,六道狠毒目光一齊向獨孤奇射來。

獨孤奇毫不在乎,嘿嘿一笑道:“要打就打,盡瞪著老駝子發狠怎地?”

烏紮克獰笑一聲,厲聲說道:“誰還怕你,貧僧兄弟隻是急著要趕去大內找那姓夏的……今宵算你老鬼命大,權寄一顆頭顱……”

“慢!慢來!”獨孤奇連連搖手道:“這個情老駝子不敢領教,你們哪裏是大發慈悲地暫饒我老駝子一命,更不是有膽去找夏大俠,分明是眼見情勢不對,想藉詞開溜……”

烏紮克臉上一紅,怒聲說道:“老鬼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黃衣四尊者豈是懼事之輩?”

獨孤奇哈哈一笑說道:“也罷,既然你們都已心虛膽怯,我老駝子也不願為己過甚,強人所難,這樣吧!老駝子這回破例不與你們計較,但卻有個交換條件:留下解藥,讓你們走路。”

烏紮克雙眉一挑,陰陰笑道:“解藥自然有,隻怕你老鬼沒有本事來拿。”

獨孤奇臉色一沉,雙目暴射寒芒:“你可是還沒有嚐夠老駝子這皮鞭的滋味?”

回憶前情烏紮克不由心中一寒,俯看右腕,一圈紫肉已腫起老高,抬眼望處,傅小天冷然卓立丈外,神色自若,毫無毒性蔓延的跡象,顯然已然自閉穴道,將毒力逼於一處,盡管功力受了限製,卻似仍能出手,估量之下,以一敵二,必然綽綽有餘,而獨孤奇雙拳對四手,也能秋色幹分,尤其還有那德貝勒兄妹嚴陣一旁,虎視眈眈……

他腦中電旋,鋼牙微挫,終於探懷取出一隻寸高白磁瓶,振腕甩出:“老鬼,接住!佛爺難得像今天這麼客氣。”

獨狐奇哈哈一笑,長鞭卷處,把山瓷瓶取到手中。

黃衣四尊者再不說話,八道目光充滿狠毒,深注獨狐奇一眼,轉身向崖下掠去。

誰知.就在他們騰身掠下峰頂的刹那,左邊山壁下樹叢中,突然呼地飛出一物,疾射烏紮克那顆光禿後腦。烏紮克沒有想到樹叢中藏著有入,聞得破風之聲,有心躲閃,無奈出手者心眼手法均屬上乘,既快又準,根本不容他有閃避餘地。

“叭”地一聲輕響,後腦袋頓時被打個正著,他隻道夏夢卿已盡逐本教高手趕到,頭顱未爆腦漿未裂,已屬僥幸,嚇出一身冷汗,哪裏還敢停留,腳下加快,如飛遁去。

獨孤奇見狀一愣隨即恍惜,目注林中哈哈人笑道:“小要飯的,有你一手,硬是要得!還不出來?”

樹叢中一聲輕笑,一條瘦小人影疾如鷹隼,飛射場中,正是那適才攔路報警的小叫化。

小叫化站定身形,恭謹異常地向博小天躬身施禮,道:“侯爺……”

傅小天微笑頷首道:“令師那方麵可有動靜?”

小叫化再次躬身:“稟侯爺,家師那邊適才一無動靜,隻是我離開後的情形就不得而知了。”

這話答得異常適切穩當,傅小天探為讚許,含笑點頭。

“辛苦了,能接引得夏大俠和獨孤大俠,論功勞你算第-。”

小叫化滿布油汙的小臉上一紅,道:“謝侯爺誇獎……”

突然轉注獨孤奇,眨動著一雙大眼,欲語還休。

獨孤奇道:“怎麼?小要飯的有話快說,別婆婆媽媽的。”

小叫化小臉兒更紅,囁嗜說道:”老人家,你的馬車……”

“丟啦?沒關係!”獨孤奇咧嘴大笑道:“我老人家又不是靠趕車吃飯,而且這也叫怎麼來怎麼去,那輛馬車也是我老人家在西藏順手牽羊弄來的,應該丟。”

他說話一向詼諧.神情尤其滑稽,傅小天伉儷、德見勒兄妹不禁相顧失笑,小叫化童心未泯,更加為之破顏。

隻有垂手肅立的兩名黑衣護衛沒有笑,那是因為當著傅威侯的麵,不敢隨便。

待得眾人笑容斂止,獨孤奇目注傅小天,雙手遞過那隻白磁瓶道:“侯爺負傷,夫人勞累,就請回府安歇,老駝子還要趕往大內看看。”

傅小天情知他是不放心夏夢卿隻身帶傷對敵,心中不禁一陣黯然,自己腿中劇毒,衷麵上強持鎮定,實際上根本無法提聚真氣,竟隻有眼看著別人為自己奔波,為自己拚命。當下滿懷感激地點點頭,接過磁瓶,摘下胸前那塊欽賜玉佩,雙手遞出道:“盛情不敢言謝,獨孤大俠請帶著此物,以免發生誤會,並請與夏大俠早些回來休息。”

獨孤奇自然知道大內禁宮非比尋常,今宵必更是戒備森嚴,自己或可勉強進出,但為免不必要的麻煩多耽擱時間,還是持有信物的好,於是稍謝收下玉佩,向傅小天伉儷及德貝勒兄妹微一拱手.如飛掠去。

獨孤奇一走,小叫化跟著告辭,傅小天目送這一老一少先後離去之後,神色突然無限悲痛,吩咐旁立兩個黑衣護衛將殉職的兩名黑衣護衛的屍體帶回侯府,妥予安葬,這才偕同劫後歸來的愛妻及德貝勒兄妹緩緩走向峰下,一行六人漸漸消失於茫茫夜色中。

萬壽山巔又回複了原來的空蕩、寂靜,隻多了兩攤鮮血,一隻斷臂……

夏夢卿將他那冠絕宇內的天龍身法施展至極限,月光下.直如一道劃空長虹,不到片刻,便自進入紫禁城內。此刻的紫禁城內警衛林立,戒備較往日何止森嚴百倍,但卻未有一人發覺他的形跡。

飛馳間,夏夢卿遙遙前望,但見整個內苑黝黑一片,隻有雍和宮燈火輝煌,一片通明。

月光燈火交映下,更可望見禁宮各處屋頂上都有人影閃動,加上那隨風飄送過來,不絕於耳的叱喝之聲,顯示出此刻大內已是紛亂異常。

同時也顯示出大內侍衛與九門提督府調來的精銳鐵衛,並不足以抵擋布達拉宮的密宗高手,已被對方深入。尚幸這些來自西藏的密宗高手還沒有縱火,否則局麵必然更不堪設想。

夏夢卿身形如電適時趕到,正想在那高有數丈的宮牆上落足,突然一條矯捷的人影由屋槽下一處暗影中飛掠而起,悄無聲息地向他疾撲過來。

他神目如電,一眼便看清來的是一個大內侍衛的紅衣喇嘛,當下不暇多想,半空中單掌一揮,喝道:“你也未免太魯莽了,回去!”

紅衣喇嘛的疾撲之勢,頓然一窒,倒射而回,落入暗影之中。

夏夢卿一掌震退這紅衣喇嘛,身形停也未停地,又向雍和宮頂那一對正自拚死惡鬥的人影撲去。

這一對人影,正是大內侍衛領班呼圖克與一個身材矮胖的黃衣喇嘛。

由裝束以及功力上看,夏夢卿判定這矮胖黃衣喇嘛必是布達拉宮的八大喇嘛之一。

在這位布達拉宮一等高手的矮胖黃衣喇嘛密宗絕學施展之下,大內侍衛領班呼圖克已是相形見絀,漸呈不支。

夏夢卿人如神龍,降龍八手疾襲而出快如閃電,直取矮胖喇嘛後頸。

閃電手下從無虛著,他振腕一甩,矮胖喇嘛便身似肉球飛射數丈之外,跌落屋麵,下白了臉也驚破了膽,頓時呆住。

夏夢卿身形連閃,又有三個大喇嘛飛上半空。

這一來,立刻震懾全場,上百道驚詫目光一齊向他投射過大內侍衛領班呼圖克定了定神,飛身近前,目射神光,肅然發問:“多謝閣下握手,請教尊姓大名。”

夏夢卿淡淡搖頭:“大領班誤會了,我隻是看不慣他們無知的囂張,並不是特意來為你們朝廷……”

徒聞一聲厲笑,那矮胖的黃衣大喇嘛突然如飛撲至。

夏夢卿雙目寒芒一閃,陡然挑眉:“你未免太不知進退了,滾!”暗提枯木神功,儒抽輕輕一揮。

矮胖黃衣大喇嘛如遭千鈞重擊,身形猛頓,狂噴一口鮮血,踉蹌跌退,險些翻落雍和宮屋簷之下。

呼圖克大駭之餘忽有所悟,單掌立胸,肅然又問:“閣下莫非人稱……”

夏夢卿一笑接口:“大領班且慢動問這些,容我擊退了密宗來人再說。”

呼圖克唯唯退至一旁,夏夢卿目射寒芒,電掃一眾黃衣喇嘛:“我不願多做贅言,隻有一語勸告,今宵之事既然我已趕到,你們便無從如願,莫如就此退去,也免枉費時間,惹動我的肝火,請吧!”。

他出語咄咄逼人,矮胖喇嘛聞言色變,但卻發作不得,雙手撫胸,嘴角血跡宛然,凝注夏夢卿冷冷說道:“閣下可先否報夏夢卿視若無睹,淡笑又道:“大喇嘛既已知道我去過布達拉宮就該相信我不虛此行,發現了貴教一宗天大的陰謀。”

耶多克神情微變,強笑說道:“閣下說話應有分寸,本教正圖義舉,何來陰謀?”

夏夢卿一笑說道:“大喇嘛好辯才,這原也不失義舉,但背後有人操縱,卻就隻能稱之為陰謀了。”

耶多克身形一震,道:“貧僧尚不信有任何人能操縱布達拉宮。”

夏夢卿目射神光,談笑說道:“中原武林也許不能,白衣大食似應例外。”

耶多克雙目凶光暴射,臉色煞白,厲聲說道:“閣下不要為飾己非而無中生有,血口噴人。”

夏夢卿雙目微揚,道:“何謂為飾己非?夏夢卿自信沒有做錯什麼,是否無中生有,大喇嘛自己心裏明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奸不久隱,紙難包火,普天之下有識之士,絕不會盲目附和,迎虎驅狼,招致更钜災禍,夏夢卿但有一口氣在,便絕不容這種陰謀得逞,事雖至此勇退未遲,願大喇嘛三思。”

這話說得很明白,耶多克不會聽不懂,他神色連變冷冷道:“多謝閣下指點,貧僧等深有自知之明,已料定今宵徒勞無功,無奈身領法王旨意,不能自主……”

夏夢卿突然淡笑接口:“這很筒單,大喇嘛何必巧言?請歸告貴教法王,就說夏夢卿出麵阻攔……”

耶多克冷冷接口道:“閣下當知空口無憑。”

夏夢卿劍眉陡挑目射寒芒,但旋即盡斂威態緩緩說道:“大喇嘛你的話我聽得懂,須知我隻因顧及你們受人驅使,迫於無奈,出發點也還純正,才一念不忍,好言開導;如若你們然冥頑不悟,不肯死心,那就索性不惜多造殺孽了,布達拉宮那麼多貴教高手,我尚能視若無物,進出自如,你們這區區十個人,又豈有僥幸的可能?”

耶多克早巳心虛,入耳這番話兒,不禁更是膽寒。人家沒有說錯,這次隨同自己入京的同門雖有數十之眾,實力雄厚足可擾動整個武林,但若比之留守宮中的眾多高手,仍然隻是一個少數。

人家不但能安然進出布達拉宮重地,而且還連斃密宗十大高手,目前自己這幾十個人委實不在人家眼內,不堪人家一擊。

耶多克低頭不語,猶豫難決,夏夢卿冷眼旁觀,一時也沒有開口。

驀地耶多克似乎有了決定,猛然抬頭目射異采揮眾後退。

夏夢卿隻當他已然知機,星目凝注,麵含微笑道:“大喇嘛慢走,請歸告貴教法王……”

誰知話未說完,四周屋脊上數十黃衣喇嘛突然同發獰笑,雙手齊揮各施暗襲,月色下但見黃光滿天,蓋罩而至。

夏夢卿殺機陡熾,縱聲大笑:“你們當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區區幾根針兒豈奈我何?”

大靜神功護體,接引神功倏發。

滿天黃光似遇反震之力,突然四下崩散,倒射而回。

眾喇嘛大驚失色,各擊一掌,震落倒射黃光,倉皇飛遁。

夏夢卿一聲龍嶺清嘯衝天拔起,身化長虹回空疾閃。

慘呼連片,枯禪掌下,五個黃衣喇嘛心脈盡碎,震飛半空,隕石般下墜。

屍身尚未著地,夏夢卿已電射掠回雍和宮頂,殺機盡斂麵透黯然。

他飛身、出掌、折回,一氣嗬成.完成於刹那之間,五個不可一世的密宗高手即就魂飛屍陳,這等威勢,直看得大內侍衛領班呼圖克心膽俱顫,不寒而栗,暗忖:此人幸好不是密宗一路,否則今宵……

他機伶伶打了一個冷顫,忙自飄身上時,尚未說話。

雍和宮下暗影中,突然有人揚聲高呼:“皇上有旨,夏夢卿密室晉見。”

呼圖克麵容一整,肅然說道:“夏大俠請……”

夏夢卿陡然挑眉大笑:“獨獲天眷,夏夢卿受寵若驚,無奈骨賤福薄,不敢奉召,還請轉告皇上,多多恕罪。”

說罷,身形疾射,投入夜空之中。

呼圖克大驚失色,挽留不及,正自擔心皇上責怪……

突然數十丈外響起一聲沉喝:“什麼人膽敢夜闖禁宮?”

呼圖克聞聲方自一愣,又聞一聲怪笑傳來:“閣下,別這麼緊張好嗎。我若是密宗一路,隻怕你出不了聲啦,且看這個。”

“啊!……”先前發話者一聲驚呼,隨即恭聲說道:“原來是……老爺子請隨我來。”

話落不久,便見夜空中飛起兩條人影,向雍和宮這邊疾掠而來。

藉著月色,呼圖克已可清楚地看出,兩條人影中一個是屬下侍衛,另一個則是身材瘦削的駝背老者。

這兩人身法都夠快速,轉瞬間已至近前,那名大內侍衛站穩身形,剛一躬身,呼圖克突然臉色一寒,沉聲說道:“你的膽子不小,竟敢不經傳報,即擅自放人進入大內,你有幾個腦袋?”

官腔十足,那名侍衛身形一顫,忙又躬身:“稟領班,這位是……”

“住口!”呼圖克厲聲大喝,目光冷冷地一掃駝背老者,道:

“閣下何人?夜闖禁宮,該當何罪?”

駝背老者正是那大漠駝叟無影神鞭獨孤奇,他哪吃這一套!老眼一翻,咧嘴笑道:“原來和尚就是大內侍衛領班,怪不得這般盛氣淩人!閣下,睜開拘眼看清楚點兒,你這一套唬唬別人可以,對我老駝子最好……”

呼圖克身為大內侍衛領班,官同三品,平日驕狂跋患目中無人,休說屬下侍衛,便是一般官兒也怕他三分,何曾聽過這種話兒?當時勃然大怒,突揚厲喝:“狂民大膽!”蒲扇般大巴掌倏然疾伸五指箕張,向獨孤奇當胸抓去,出手如風,功力確實不凡。

獨孤奇根本就未將他放在眼內,老眼寒芒一閃,怪笑說道:“看來你是狗仗人勢,欺人欺慣了,老駝子今宵倒要改改你這惡習氣。”身形紋風不動,突出一指,向呼圖克掌心飛點過去。

呼圖克能為大內侍衛領班,一身功力自非泛泛,冷哼一聲,手腕倏沉變掌為抓疾扣肩井。

他應變不謂不快,無奈今天碰上了釘子貨,獨孤奇咧嘴一笑,道:“和尚,瞧不出你還真有兩下,老駝子這身老骨頭消受不起……”仍未躲閃,右腕一沉疾劃。

隻聽呼圖克悶哼一聲,右臂倏垂,身形暴退,雙目寒芒閃動,一張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

獨孤奇一招得手,口不饒人,嘿嘿一笑,道:“怎麼樣?和尚,老駝子這一手可還差強人意?滋味兒不錯吧?要不要再試試?”

呼圖克險些氣炸了肺,當著屬下遭挫受譏,這口氣如何咽得下?濃眉陡挑,殺氣盈麵,凝足功力,袍袖猛揮,厲聲叱道:“狂民找死!還不與我滾下去?”

“該滾的也許不是者駝子!”獨孤奇右掌疾出,虛空微揚。

沒有勁氣,未見罡風.強弱立判。

獨孤奇須發雖飄,衣袂雖揚,身形並未晃動。

呼圖克卻已低低一哼,踉蹌倒退一步。

技不如人尚複何言?呼圖克臉色慘變,一片煞白,目注獨孤奇緩緩說道:“閣下怎麼稱呼?”

獨孤奇怪笑一聲,道:“難得和尚客氣,也幸而體有此改變,你要是再不知進退妄自出手,惹動老駝於肝火!……哼!哼!今宵準有你好受的,聽著,老駝子是來找人的,不是來打架的,不必動問老駝子姓名,你且告訴我,那玉簫神劍閃電手夏大俠哪裏去了?”

顯然,他入目一片冷靜,不但未見一個布達拉宮的黃衣喇嘛,連夏夢卿也自蹤跡木見,想起夏夢卿那嚴重的內傷,心理有點慌了,不然以他的脾氣,呼圖克不會這麼女便宜。

呼圖克呆了一呆,道:“閣下與夏大俠有何……”

獨孤奇怪笑接口:“和尚,你太羅嗦了,老駝子跟他是忘年之交,夠麼?”

呼圖克心頭微震,道:“閣下原來是夏大俠的朋友,失敬了。”

順手向前一指道:“夏大俠適才往那邊去了。”

“謝了!”獨孤奇微一點頭,怪笑又道;“和尚,我再問你一句,那些布達拉宮的喇嘛們呢?”

他這話問得十分技巧,眼前情景雖然已經說明一切,但他到底還是不放心帶著內傷的夏夢卿。

呼圖克不明究竟,滿麵惑然地看了他一眼,道:“夏大俠及時降臨,神威大展,盡逐叛……”

“夠了!”獨孤奇放下心頭大石,一笑又道:“和尚,現在可以給你看看這個了。”探懷取出那方玉佩,在呼圖克眼前一晃,飛快藏回懷中,然後向呼圖克一咧嘴,身形拔起,飛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