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歎氣道:“那凶婆娘放話說了,叫她滾出京城,如若不然,見一次打一次。她又是個沒主見膽小的,隻好乖乖躲在院子裏整天不出門。這兩年,左鄰右舍的都不太認得她。有個什麼紅白事,她隻出分子,從不露麵。唉!可憐哦。”
哼哼!雪芽心底冷笑。編的太假,隻能蒙這無知又同情心泛濫的老婦。
“呀,老婆婆,她都不出門,你咋知道她的底細呢?”雪芽堆出笑容繼續問。
老嫗擦擦手在圍裙道:“她雖大門不常出,也曾來我家借過幾次針頭線腦的。她是不大說,可時不時送柴米銀兩過來接濟的她二叔我這老婆子倒照過幾次麵。”
“哦,所以這番底細其實是那個所謂的二叔告訴你的?”
“嗯。就是。”老嫗驗證雪芽猜想。
謝別熱心的老嫗出院,雪芽托腮沉吟。
“你又憋什麼壞水呢?”耿聿調侃她。
“麻煩你先閃一邊,這是我們袁府家事。不宜參與。”雪芽乜他一眼,趕人。
耿聿惱怒磨牙,最終抵不過雪芽叉腰昂下巴逼視,隻得退居幕後開啟看戲模式。
“叩叩!”雪芽舉手敲門。
倒是四喜機靈得很,悄聲在身後問:“小姐,這樣不太好吧?萬一二老爺生氣……還不如暗底裏捏他這個把柄,好處多著呢。”
“喜兒,這你就不懂了。”雪芽自負一笑說:“暗中捏把柄有什麼用,當場捉現行更有威懾作用,不信,等著看。”
四喜眨巴小細眼,自個琢磨去了。
“誰呀?”裏頭有個脆生生的聲音。
“我,開門!”雪芽借用騙子招數。
這麼自信回答,裏頭也一時拿不定主意是不是主人的舊識。吱啞一聲把門開一條縫,看到嬌俏明媚的袁雪芽,傻愣反問:“你誰呀?”
‘咣當’雪芽擠開門,衝這個未留頭的小丫頭片子笑嘻嘻道:“我來找袁老爺的。”
“啊?”小丫頭片子大概才十歲左右,完全無應對突發事故的經驗。
“快去稟報一聲,就說袁府來人了!”
小丫頭片子撒腿就回跑。
這小院子竟然還是二進穿堂,外頭看著簡樸窄仄,內裏卻大有乾坤。拾掇的也挺幹淨的,到處花花草草。
須臾,急急忙忙大步出來一個肥胖加身的仆婦,手裏還拎把擀麵杖,殺氣騰騰的樣子。
“滾滾滾!這裏沒什麼袁老爺!”她先發奪聲。
袁雪芽板正小臉,冷笑道:“裝什麼良家!小心,我真把袁府肖夫人引來,殺你們一個雞犬不留。別給臉不要臉!”
四喜和麻花藤聞聲聽義,雙雙叉腰護在小姐身邊。
肥胖仆婦捏捏擀麵杖,總究沒敢砸下來。以一敵三,她倒也不慫,就是袁雪芽淩厲的眼神讓人毛骨悚然。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二愣橫頭青們才獨有的。
“我數十下,袁韜再不出來,我這就打小報告告肖氏去!”雪芽又補充一句,殺傷力很大。
肥胖仆婦牙疼似的倒吸氣,隻看她一眼,果斷敗返而去。
“一,二,三……”雪芽開始倒數。
數到六的時候,如刮起一陣龍卷風,袁韜氣急敗壞的從前廳撞出來。
“雪芽?”袁韜看著笑臉如花,背負雙手俏皮衝他笑的人是她,直接蒙圈了!
“雪芽特來恭賀二叔金屋藏嬌!”袁雪芽火上澆油笑的合不攏嘴,欠扁問:“可否容侄女拜見新嬸嬸?”
一時,寒風乍起,席卷地上殘葉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