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頭號混世惡少不是浪得虛名的!
耿聿指導車夫抄近路,東拐西轉的穿了兩個巷口,看著到盡頭了,一轉變豁然開闊。又跨過一道石橋繞過主街,離袁府就很近了。
“哈!”打個哈欠,雪芽眼皮子打架,有點困乏了。
“哎,袁雪芽,那個好像你二叔呀?”耿聿忽然把腦袋從車門處縮回來。
雪芽懶洋洋不感興趣道:“可能下班回家吧?”
“下班?”耿聿晃晃頭,又湊近門邊看一眼,語氣怪異道:“那家紅木門是你們袁府二房院子?”
“什麼紅木門呀?”雪芽讓他鬧的睡意跑光,還挺不高興的。
“停車!”耿聿吩咐車夫停下,招手讓她過來挨著車門,指向後斜方道:“看到沒有?簷前掛角燈的那戶紅木門的。你二叔一個竄身就閃進去了。”
雪芽眯眼盯了片刻,喃喃道:“沒道理呀!就袁韜那不思進取,混吃等死被肖氏吃拿死死的衰相,他還敢暗底裏搞鬼不成?”
嘶~抽冷氣的耿聿駭然悄聲問:“請問不思進取,混吃等死外加衰相這些詞彙,是翰林院袁侍講嗎?”
雪芽嘴角小抽搐,急忙否認:“不是。我二叔學識淵博,為人寬雅,是晚輩們敬重的榜樣。”
“榜樣?敬重?”耿聿臉持懷疑態度。
“哎呀,不跟你多聊了,我得去打聽一下情況。”雪芽故做不耐煩,推開門跳下馬車。
耿聿一把沒扯住她,急的喊:“喂,不可冒失!”
“曉得。”袁雪芽衝他比個放心的手勢。
紅木門緊緊關閉,裏麵沒有什麼太大的動靜,偶爾聞得幾聲雞叫犬吠。看著像個正經過日子的小戶人家。
耿聿湊上前,小聲道:“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胃口被吊起來,不查清楚,這心裏不舒服。”雪芽又轉開紅木門隔壁。
這家大門是半掩的,輕輕推開,院子很簡潔狹小。栽種不少花果藤架。一隻小黑狗竄出來衝她們亂叫亂跳。
“誰呀?”裏頭走出個老嫗,喝住看門狗,狐疑盯著耿聿和袁雪芽。
男的年輕俊撥,氣派不凡,女的俏皮標致,不像歹人。
“老婆婆,打擾一下。能不能討杯水喝?”雪芽情急之下想起這個經典的被無數前輩用爛的借口。
老嫗和氣往裏讓道:“進來,進來歇吧。”
“謝謝老婆婆。”雪芽向耿聿喜滋滋挑眉,得瑟之極。
耿聿苦笑搖頭,跟著她進普通農家小院子。
站在屋簷下,接過熱烘烘的茶水,雪芽笑眯眯道聲謝,目光卻向隔牆。
“老婆婆,你一個人住嗎?”耿聿套近乎問。
老嫗笑搖頭道:“我家老頭子在後院修雞圈,還有個小孫子值白班快回來了!”
“哦,原來老婆婆婆的小孫子在衙門當差呀。”
老嫗笑的張著豁牙嘴,笑的驕傲道:“是,年初才選上的小捕快。”
雪芽耳朵聽著他們對話,輕輕抿口茶,潤潤喉嚨,直接指著隔壁問:“老婆婆,隔壁沒住人吧?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有,有人住。”老嫗忙道:“搬來兩年了。就一年輕小媳婦,從下鄉投親來的,孤零零的怪可憐。”
雪芽不解問:“老婆婆,她怎麼可憐了?”
“家鄉遇大旱,近親都死光了。就她逃難到京城投二叔,不料那二叔家有凶婆娘,不肯施舍救濟窮親戚。那二叔隻怕也軟耳朵,做不得主。隻好先把她安置在這裏,每月送些錢米過來。”
“這,不用做事就有吃有住,不算很可憐吧?”雪芽囁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