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你送的月餅!他沒有吃,也沒舍得扔,最後還是留了下來,就這樣存進了這隻冰盒裏,這隻冰盒可以令任何東西亙古長存!”保兔說著,聲音忍不住有些顫抖,“不過你不知道吧,雖然這隻冰盒的材質特殊,但是仍需王爺每日耗費內力來保持,不然一樣會融化!這幾個月來,他就是每日悉心維護著這隻冰盒,從未有一天間斷!”
保兔說完,保雞已經不受控製地淚流滿麵了。是她錯了,她侮辱了南宮烈的感情!南宮烈對她用情如此之深,她怎麼會昏了頭說他不懂愛?!
昨晚的話聽在南宮烈耳朵裏一定心如刀絞吧?
自己何德何能值得這樣一個男人如此上心?
兩人對視著沉默許久,保兔終於開口道:“保雞,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王爺他……忘不了你。”
“是我對不住他。”想到自己昨晚所說的話和剛剛在門口的胡言亂語,保雞實在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保雞,現在你應該清楚了,王爺他對你根本狠不下心,所以借兵一事也早晚是會答應的……隻是你想過沒有,王爺的情意你還得起嗎?又要拿什麼來還?”
保兔的話並不犀利,卻如同一根根鋒利的小針,刺得保雞心裏生疼生疼的。
是啊,她拿什麼來還南宮烈?已經不能給予對方什麼了,怎麼能好意思再要求對方付出?
如果用南宮烈對她的感情來做利用工具,那她還是個人嗎?
“保雞,你喜歡王爺嗎?”保兔突然問道。
“我……”保雞麵露難色,不知該如何回答。
保兔看看保雞,突然跪在了她的麵前,垂頭懇求道:“保雞,如過你不喜歡王爺,求你不要再來招惹他了,你什麼都給不了他,隻會觸動他的心,讓他一直希望又一直失望……就讓他安安靜靜地過日子吧,時間久了他總會忘記的……算我求你了,不行嗎?”
保雞看著一臉淚水的保兔,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平心而論,保兔說的一切都對,但是她的要求等於是讓自己隔斷和南宮烈之間的一切啊,保雞猶豫了。
“求你!求你!”保兔見保雞不回答,“嘭嘭嘭”地磕起響頭來,似乎隻要保雞不答應她就一直不會停止。
保雞趕緊將保兔拉起,“保兔,你這是做什麼?!”
保兔並沒在意自己額頭上的傷,隻是緊緊攥著保雞的袖子追問道:“你答應了?!”
保雞沉默許久終於還是道:“我答應。”
她不是為了保兔才這麼做,隻是為了南宮烈。壞女人配不起好男人,南宮烈應該幸福,但是他要的幸福自己給不了。
“保兔,我今晚就會離開,需要你的幫助。”
保兔點點頭,“家丁們我可以幫你應付,但是王爺他……”
保雞輕歎一聲,“他就交給我吧。離開之前還有個小忙需要你幫,可以吧?”
“什麼忙?”得到了保雞的肯定答複,保兔也變得好說話起來。
“就是……”
*
“呼,終於做好了!”看著攤在眼前的紅背心和紅褻褲,保雞終於長出一口氣,擦了擦忙活出來的汗水。
紅布是她讓保兔幫忙弄來的,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她全用來跟這塊紅布較勁兒了,為的就是重新幫南宮烈做一套褻衣和褻褲。
保兔說,如果南宮烈答應的借兵的話自己還不起他的情意,其實她錯了,就算南宮烈不肯借兵,自己也同樣還不了他的情意,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經欠下南宮烈了。
自己什麼都給不了他,這身褻衣褲就當是自己還他的情意吧,這是自己唯一也是最後能給他的。
夜色一點點深了,保雞從廚房裏取回了自己親手做的糕點。既然月餅南宮烈沒舍得吃,那自己就做些別的給他嚐嚐!
隻是她守著糕點等了很久,依然不見南宮烈的人影。
這噴火男不會那麼小心眼兒吧?昨晚的事情是她吃虧了好不,他居然還生氣躲起來不見人了?!
保雞正想著,保兔恰好在這時進了門,保雞見狀向後看了看,果然不見南宮烈的人影。
保兔麵露難色,道:“我跟王爺說過了,但是王爺他……”
保雞一臉了然道:“他不肯來是不是?”她早猜到了,隻是沒想到這個男人真的這麼小心眼兒,還以為他的性子變了些呢!
保兔點點頭,為難道:“怎麼辦?若是王爺不肯來的話,那你……”
保雞忍不住幹笑一聲,這保兔還真是擔心自己走不了啊,都急成這樣了!
“別擔心,對付他我還是有辦法的!”保雞坐回桌前,信心十足。
保兔驚喜地問道:“什麼辦法?”
“保兔,麻煩你再帶個話給他了,原字原話,語氣也要跟我一樣!”
保兔微愣,不知道保雞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保雞雙手叉腰,一臉鄙視,癟嘴道:“熊男,你就那麼怕我?!”
“啊?”保兔有點兒受不住地抽了下唇角,“叫王爺‘熊男’?”
保雞沒看她,抓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翹著二郎腿兒道:“嗯,就這個辦法了。你要是不敢說,那我就隻有一直待在平王府了!”
保雞話音剛落,保兔馬上一陣風似的沒了蹤影,速度之快令保雞差點兒咬到舌頭。
保兔,是真心想讓她趕快離開啊!
不一會兒保雞就聽到了驚天動地的聲響,莫名覺得一陣熱流漸漸靠近了自己的小屋,南宮烈的腳步聲中似乎都透著暴怒,他猛地推開屋門,人還沒進到屋裏火已經噴了進來,“保雞,你說誰是熊男?!”
保雞見狀顫巍巍地笑了笑,故作優雅地放下了手中的糕點,笑道:“王爺,是保兔傳錯話了,我明明誇王爺是‘猛男’,她怎麼傳成‘熊男’了?”
說完,竟一臉不滿地看向了保兔,抱怨道:“保兔,我明明說的是‘猛男’,你怎麼跟王爺說是‘熊男’?這要是傳錯一個字都會要人命的,你故意害我不成?!”
保兔聞言傻了眼,“你……我……”保雞說的明明是“熊男”,她怎麼可能聽錯了?她們不是商量好的嗎,保雞這會兒算什麼,居然故意拆她的台?
保雞不悅地看她一眼,道:“行了行了,別你你我我的了,你以後想對王爺說什麼就直接跟他說,別賴到我身上!”說完看向南宮烈,馬上換上了招財貓的笑容,“王爺請坐!”
“保雞,你……”保兔氣得肺都快炸了,碩大的一對咪咪隨著呼吸上下起伏,她怎麼都沒想到竟會被保雞給擺了一道!
南宮烈在保雞和保兔之間看了看,見保兔連話都說不利索,心裏對保雞的話信了幾分,皺眉看了保兔一眼,走到桌邊坐下。
“王爺,奴婢……”保兔剛想解釋就被南宮烈不悅地打斷了,“聒噪,退下!”
保兔氣憤難平,但是卻不敢違逆南宮烈的意思,隻好憤懣地出了門,臨走時還氣惱地瞪了保雞一眼。
對於她的瞪眼,保雞樂嗬嗬地回了一記媚眼,眼中精光閃爍。保兔,我是答應了你要走沒錯,但是不代表我就要被你吃定了!從我進府到現在你一直都是一副冰山死人樣兒,深深地摧殘了我脆弱的小心肝兒,小整你一下無傷大雅吧?
當屋子裏隻剩南宮烈和保雞兩人時,南宮烈瞬間沒了剛才的氣勢,略顯局促地別過了臉,皺眉問道:“叫本王來做什麼?”
保雞指指桌子上的糕點道:“請你吃東西啊,嚐嚐,我親手做的!”
南宮烈聞言看向保雞,略帶驚詫。他以為經過昨晚後保雞一定會恨得不想再見他了,沒想到她竟會主動邀請自己來品嚐糕點,早上時他還聽家丁說保雞欲衝出王府呢,這會兒的突然轉變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南宮烈遲疑著沒有伸手,保雞一臉嘲笑地說道:“怎麼,不敢吃?怕我下毒不成?”
“誰不敢了?!”南宮烈聞言果然上當,抓起一塊糕點就放進了嘴裏,大口吃了起來。
保雞托著腮看他吃東西的模樣,想起這個男人別扭下隱藏的深情,忍不住眼眶泛酸。
“吃吃吃,王爺多吃點兒!”保雞熱情地往南宮烈手裏塞著糕點。
南宮烈,無論如何我都還是欠你的,想跟你好好道個別都辦不到了。
“南宮烈,昨晚……”保雞剛開口,南宮烈卻突然變了臉色,被嘴裏的糕點嗆到了,咳嗽得臉都紅了。
他不自在地咳了兩聲,目光看向了一邊,“昨晚……”
“對不起了。”保雞的話讓南宮烈愣了愣,沒想到自己想說的話卻被保雞說了出來。明明是自己對不起她,為什麼她卻要對自己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