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君誠論(四)(1 / 3)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

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

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

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或為遼東帽,清操厲冰雪。

或為出師表,鬼神泣壯烈。或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為擊賊笏,逆豎頭破裂。是氣所磅礴,凜烈萬古存。

當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地維賴以立,天柱賴以尊。

三綱實係命,道義為之根。嗟予遘陽九,隸也實不力。

楚囚纓其冠,傳車送窮北。鼎鑊甘如飴,求之不可得。

陰房闐鬼火,春院閉天黑。牛驥同一皂,雞棲鳳凰食。

一朝蒙霧露,分作溝中瘠。如此再寒暑,百癘自辟易。

嗟哉沮洳場,為我安樂國。豈有他繆巧,陰陽不能賊。

顧此耿耿在,仰視浮雲白。悠悠我心悲,蒼天曷有極。

哲人日已遠,典刑在夙昔。風簷展書讀,古道照顏色。”

(境界需要多練練)

一首氣勢磅礴的《正氣歌》過後,少主尹轉而有些後悔,“自己這挑錯了吧,這玩意是適合這個場景嗎?可怕的我再一次出錯了,九歲的大腦有些難以控製啊。”

“別愣著了,先談正事,繼續來談談黃巾起義事宜。”少主尹急忙說道,不管語氣還是別的,隻想要以此趕快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

“哦,繼續。”本在思考少主尹適才作的那首詩是何意的南華不經意的說道。

而本想提出異議的張寶也止住了言語。本來張寶看見在這個時候,少主尹竟然會出言作詩,心中氣憤不已,“一個黃口小兒,有何本事?”本就不通文賦的他以為這不過是那位博學的先生所作,一時間本想出言喝之,卻看見南華眯縫著雙眼在想著什麼,知道現在不宜出口。於是乎張寶壓抑住自己暴燥的本性,等待詩的完結,可成想又是這樣,悲哀的張寶心中是那樣的艱熬。

不過,就憑張寶這種甘願忍耐一時以求翻身之日的膽識,將來前途必然無量。就好似當年越王勾踐臥心嚐膽,以代複國之機,終為霸主一般。由此可以得出,成功的人之所以成功,也是由於在他們奮進的過程中那所受的屈辱是更加多得多的。

(也不見得,又離題了吧)

而張寧則是知趣的閉著嘴低著腦袋,默然不語,仔細的聽著。她的任務,就是在這裏聽著,之後把聽到的一切如實稟告她的大哥世人眼中的大賢良師張角。除此之外,她不必同時也是不便參與任何事宜。畢竟她終究是個女兒家,在東漢這個男女並不平等的時代是沒有地位的,她能聽著完全是因為張角的開明,張角所宣揚的平等太平道論斷。但請永遠不要忘記,在東漢末年至魏晉年間的這個時代,自始至終都一直就是豪族、世家和士子的天下,從來不可能是一群庶民當家作主的世界。即使你成為了帝王,也不能去改變這個事實。

(這個不多談了)

少主尹看到南華沒有提出任何質疑,於是就在腦海之中稍微整理了一下有關黃巾的事件,然後就開始邊說邊去構思。

“第一,你們起義鬥爭目標明確(即消滅東漢政權以建立自己的統治的目標),這對號召和團結人民參加起義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少主尹想到,“可惜他們沒有遠大的戰略眼光,提不出更具體的策略方針,因此也就隻能籠統的搞出一個黃巾太平黨的最低綱領。”

少主尹繼而又說道,“第二、以道法醫術進行起義的宣傳和組織工作,一來麻痹了官府,多得些官商世家的支持,二來積蓄了力量,得到了大量的信徒,為舉行起義作好了比較充分的準備。”

少主尹又想到,“道教就是在東漢這個時代開始進入獨立時期,他大賢良師如此壯舉可以到後世申請專利。不對,道教更該說是起源於益州地區巴郡張修一手所創建的五鬥米道,因為…”

少主尹好似想起了什麼,“那我怎麼沒有暴露,我可是身穿後世所作道服,賈詡怎麼會接受我是個小道士的身份,難道…,哦,我知道了,我現在可是擁有一雙藍色眼睛的異族人。大概就是如此,他認為我是來自西域的擁有特殊能力的奇人異士。可怕啊,不開化的年代啊!可是搞不明白,我既然已經成為漢室血統之人,竟然帶著一雙藍色的雙眸。奇怪啊!記得劉璋劉季玉是正統的漢人。難道一個穿越,竟然讓我尹誠帶著思想和眼睛同時穿越,千古第一奇人哉!不過,現在我應該考慮自己的處境吧。”

(你盡管自戀吧,遲早把你藍眼睛收回來)

少主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南華,發現南華還在發呆,張家兄妹二人則是低頭不語,靜靜坐在自己的桌旁。於是繼續說道,“第三、你們的起義計劃製訂得比較周密、具體。所謂的內外俱起、八州並發就反映了這一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