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君誠論(一)(1 / 3)

月夜之中,遲遲未能睡卻的少主尹,微微睜開了緊閉的雙眼,釋放出他那雙清澈透明的眼睛所帶有的妖異的藍色光芒。

他,少主就那般幽幽地望著在自己上方的那由數根圓形古木構成的屋頂,愣愣地發著呆。

此刻的少主尹,心中倍感孤獨寂寞。一來是尹誠身旁沒有任何讓自己能夠感到親切可以依戀的事物,二來則是不得不去忍受著腹中那難耐的饑餓所帶來的不適之感。

尹誠躺在那張他不熟悉更加不適應的床榻之上,心中甚不是滋味。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淪落至今的他,內心真的很是糾結。尹誠無意識地在腦海之中想了想他自己來到東漢這五天以來所發生的種種。

似醒非醒,又似睡非睡的君少主尹誠,發現了一個令他自己難以接受的事實。

那就是這五天的時光,他認為自己過得實在是混混噩噩。首先,就是前麵接近四天的時光,竟然都是在一種深度睡眠的狀態中度過的,不可原諒的罪過,以後絕不再犯(“不可原諒的罪過”指的是原來那個不知道韜光養晦,以圖後進為何物的年輕人,也就是那個隻知一味報仇宣泄心中感情不知死活的家夥,一時義氣用事所造成的致命失誤)。其次,至今朝尹誠才得以醒來,卻又許久在外疲於奔命的謀求生路,惶惶不得終日。主要還有一點也是最讓人心中不爽的一點,那就是尹誠竟然還拖這一副連續四日未有所進食虛弱不堪的身體硬件,度過了這既悲慘又殘酷的一天。這五天以來尹誠真的就是這樣過來的嗎?尹誠他反正是不信,“這不可能會是那個將時間看的相當之重的世人眼中的年輕俊傑尹誠所能夠做出來的。”

尹誠在心裏勉強的接受了現在這番境況,深深感到自己真的是“時運不齊,命運多舛!”

可少主尹終究還是樂天派的一份子,在他看來,其實他自己還是很幸運的。

有時,轉換一下自己腦海之中的思路,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當然是好的一麵。它會使思想在某一方麵,得到衝擊而獲得解脫,或是使境界得以拓寬和升華。可以讓世間憂愁變成快樂,而悲傷也可以變成喜悅,連不幸也可以變成好運。少主尹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天天開心的樂天派成員。

(當然,非要去說這是自欺欺人之舉,倒也不是不可以。畢竟這不可能會是同一個人的想法,人各有各的理解)

心情有些回升的少主尹,開始數起臨時存在手中幾張的幸運卡牌。

(“幸運卡牌”,指的可是尹誠他自己的心中所想所虛擬出來的物品,不是真的卡牌哦)

“四日之前,若無華陀華神醫相救,那麼四日之後的今天,我或許醒不過來還在沉睡當中,而現在我仍然醒著(今天的那次昏迷,暫且不算),這難道不應該算是我的幸運所致嗎?再說今日,四日以來顆粒未進的劉璋的這幅身軀,竟然可以堅持將近一天的光影,這難道也不能算是我的幸運嗎?”

“還記得,來到東漢的這五天,自己已經連續四次陷入命懸一線的境地。若不是命運之神對我的眷顧愛戀,又怎能保住我這微不足道的一條小命呢?尤其是第三次險入危機四伏的處境之中,自己在身體十分虛弱的境地下竟然仍能在瞬間爆發出超越凡人的不俗能力。再加上前兩次命運危機自己能夠撐得下來,綜合整理之後,可以初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這具屬於劉璋劉季玉的身軀的承受能力著實不錯讓人驚訝。這難道還不是自己幸運嗎?而第四次,自己身上所戴的所拿的東西竟然會和天命閣的所擁的完全相重,難道這不是由於自己的幸運嗎?巧合那不照樣也是屬於幸運的嗎?”

樂天派的尹誠,真是…

“不過,幸運之神有些不公正,不講規矩。雖說小命是保住了,但肚子卻沒有了保障。總之,這命運之神就是幫人不徹底,害人更離普,讓人心中鬱悶不堪。這不得不說是我尹誠的莫大悲哀啊!想來,自己那可是朝乘興而來就未想飯食,午藏於山野卻又無可食之物,夜而暈厥又危機在身不覺腹餓,而如今,卻…,可憐的我啊!”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金無足赤,願無完願。這該算是一個怎樣的情況呢?求生而不得食,不殞而危伴身。奇人自有異樣人生也!這句話真的沒錯!

…………

次日清晨,君家宅外,華陀,賈詡,尹誠,左慈四人。

尹誠身穿一件墨綠色衣衫,左手之中拿著一枝盛綻的蘭花,背對著君家大門站立著。他的右手邊是身著白色道袍的左慈左道長,而他們兩人的對麵就是賈詡賈地主和華陀華神醫。

(又是一枝蘭花?這枝蘭花,就是當年那一枝蘭花。也就是當年尹誠六歲時,在尹家書房之中所把玩的那一枝蘭花,一枝永遠不會消散了她的顏色,永遠不可能枯萎老去,更加永遠不會凋謝的神秘蘭花)

少主尹第一個說道,“文和,元化兄。吾與二位見麵了解不足一日,卻勝三年之友。今日,我等在此左家宅外分別,心中倍感失落,不知何日我等才能再次相見啊!”

正像少主尹所說的那樣,他們的下一次見麵,是在這屆皇帝漢靈帝駕崩之後少帝在位期間。賈詡此次回了武威就沒有再外出過,涼州始亂就在眼前,之後的一切按照曆史進程的發展,到了董卓手中任職,然後不知怎的就跟了張濟。直至張濟去世,張繡立足於南陽之際,尹誠他才再一次見到賈詡賈文和賈地主。而華陀此次遠行是為了救助一個人,一個跟他的命運有著很大關係的神秘人物,他此次的目的地是天山,是西域,他與尹誠的下一次見麵是在江東之境。就是在華佗醫治東吳悍將周泰時,他們才正式見麵。

離題了,這裏是送別論斷,還是先送首送別詩以襯此景,“丈夫非無淚,不灑離別間。杖劍對尊酒,恥為遊子顏。蝮蛇一螫手,壯士即解腕。所誌在功名,離別何足歎。”非本人之作,亦非少主所作,乃為“甫裏先生”陸龜蒙陸魯望所作,名之為別離是也。

故作滿臉笑顏的華陀,最先飽含深情地向少主尹回答道:“尹小友,不必如此。吾等現在雖然於此分別,可我等也依然都在我大漢王朝所庇佑的天下。我相信,他日我等必會相見,到時隻願尹小友不要忘記了在下就好。”

“我…”

“元化老弟,誌在何方?”左慈未等少主尹說出口就向華佗問道。

“陀曾揚言立誌,將用一生的時間來救助天下的黎民百姓,至死也不背棄我的誓言。陀遊走大漢四境,遍訪我醫界之名家聖手,更取我醫者百家之長,去醫我天下可醫之人,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