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目中,我還不如一名替補隊員呢。曲圓圓都比我強了。
我決心再也不理於剛了!他膽敢上我家來,我堅決把他掃地出門!
他知道我抹眼淚後,來找我。當著父母的麵,我對他很好。我食言了。難道,我對自己就這樣屈服了嗎?
又有一次,他來我家看影碟。他要看《泰坦尼克號》,我就放給他看。
快下班了,爸爸快回來了。於剛磨磨蹭蹭不肯走。
我要關了它,他不讓。他推我,竟一下把我推倒在床上。
不知道他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他也順勢倒了下來,並一下抱住我。
他說,風太大,樹被刮倒了。
我害怕極了!
他則還開玩笑,還緊緊抱著我。
我推他,打他,讓他快放開我。為此,我都急得快哭了!
他簡直瘋了!
後來,我終於從床上跳了起來,把他的書包扔出了門外。
轉眼間到了初三。我和他沒多少話。但他竟然戲劇性地把座位調到我身邊,他和我同桌了。
那時,曲圓圓和他相隔兩排,他便把小圓鏡放在文具盒裏,上課時偷偷看她。我感到好笑。
我不懂什麼是吃醋,但那種難受勁兒讓人覺得又不是滋味,課也沒心思聽了。
不知從何時起,他總是愛把手拱在我的腿上。我不理他的茬,他便把手指更深入地探到褲口裏麵。他那時一臉純潔,但卻讓我覺得比惡魔還要可怕。我差點喊出聲來,或威脅要揭露他,而他私下會低聲下氣地求饒,會像當年《智取威虎山》中的欒平一般不停打自己嘴巴。
我真覺得這一切又好氣又好笑。
這種難捱的日子,並沒有過去。中考後,成績不理想。父母花了一萬多元讓我進普高。幸好和他不在一個班,但他和我原來小學的同桌一個班。
剛開學時,他就讓人給我傳來了一張紙條。我差點又原諒了他。曲圓圓和他吹了,他說他心情不好。
許多人認為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流氓。可我總在惦記他,這一情感十分矛盾而又複雜。
後來得知,於剛和曲圓圓早已kiss過了,甚至不該做的事也做了。他在班上還揚言說,他從來沒喜歡過我。他隻是利用我來氣曲圓圓的,讓她吃醋。他的欲擒故縱法,在曲圓圓那裏收到了奇效。
有了這番挫折,我想我不會輕易說喜歡誰了。
我心灰意冷。
卓群出現在我的視野裏再平常不過了。他高高的個子,長得有點像扮演過馬永貞的何家勁。他皮膚黑一點,班上男生喊他“黑妞”。
我很討厭這個綽號,但他不在乎的樣子,對每個人都是笑笑的。誰有困難,都會去找他。誰讓他是班長呢?
後來發生的事很簡單。我明明知道卓群優柔寡斷,特別是關鍵時候,讓人覺得模棱兩可、不明就裏,但我還是又一次地“陷”進去了。
我在晚自習花兩個半小時給他寫信。我是那樣義無反顧,以至於死心塌地。他對我的態度仍和孩子差不多,忽冷忽熱。他一會兒怕影響學業,想中止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一會兒,又說一切都是真的,並說真的離不開我,雲雲。
卓群卓群,應該卓爾不群才對。但事實上他仍婆婆媽媽、出爾反爾,自己打自己嘴巴。這一點讓我想起於剛,我寒心了。
這次期末,我又沒考好。我有點自卑,怕人看不起。我現在真的靜不下心來。我的心思都用在了別的地方上。
今年分文理科。他選理科,而我選文科。這樣不在一起,也許會好受一些。
前前後後經曆了這麼多的波折,我覺得我是該成熟了。我總把希望寄托在身外的某一個地方,實際上希望真的存活在我們各自每個人的心裏。我不明白這個道理,一切本末倒置了。我也許真的放縱了自己的感情。我存活在一個個變幻莫測的夢裏。以至於在現實中一次次樂此不疲,空自竹籃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