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陌笙(1 / 2)

十四夜,元宵前夕三更天,雪花還是紛紛落落,下個不停。

東風入簾,窗外雪皚皚,即便是夜,也是白茫茫的一片,又是紅彤彤的一片。

大紅燈籠高高掛,一夜夜夢驚夢醒,仍驚魂,一身白衣的陌笙摸著一支翠笛,倚立窗前。

相識那一年,南宮白愛鬥蛐蛐,愛賭博,還愛鬥雞,唯一不愛的就是學習,陌笙心裏極為鄙視他,那一天,又被陌笙撞見他既然大搖大擺的逃課去。

小胳膊小腿的陌笙見他悠然樣,不爽,十分不爽,斷腳跑去,橫在他前,既然比他矮上半個頭,為了增加氣勢,雙手叉腰,眼神輕蔑的笑道:“臭小子,你又逃課。”

還未等陌笙反應過來時,小小的他,撲了上來,把她壓倒在地上,並用小小的手壓著她的嘴巴,瞪著她道:“小聲點。”

陌笙瞪著咕嚕咕嚕,清澈眼睛似說‘拿開你的髒手!’剛才不是很得意,很悠然的逃課嗎?現在怎麼轉臉就變。

南宮白看懂了陌笙的意思,一張小俊臉正壞壞笑道:“你平常不是很囂張,很得意嗎?”

“醜丫頭,長得這麼醜不是你的錯,可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錯,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小時候的陌笙並不是一個美人胚子,因為被陌王爺寵愛,所有有些無法無天,倒有幾分男人婆的陣勢,而南宮白嘴巴相當之惡毒,直言她為‘男人婆’,‘母夜叉’,‘醜丫頭’等等殊容。

曾讓小小的陌笙心靈極度受創,以為自己容貌醜人一類,於是她不客氣對他稱‘臭小子,死男人,壞蛋,傻蛋等等’,等於是她想到什麼不好的稱呼,都叫歸到他頭上?

一個偽男人婆,一個混世魔王,可以說是水火不容的境界了,隻要一見麵就不忘彼此相互嘲諷,隻要有兩人存在的地方,必然火花四濺。

“你說我該如何懲罰你呢,母夜叉?”南宮白壞笑如故,“你不是很會告狀嗎?等哪一天,你若惹惱了我,我就向你父王請命,讓你嫁了我這個地痞,然後毒啞你,讓你有苦難言,有話難說,然後活活的氣死你。”童言無忌。

陌笙的眼淚在眼眶打轉,小小的南宮白心生懼意,手漸鬆力,而陌笙乘這時,狠狠咬了南宮白的手,南宮白吃痛,趕忙放開了手,捂著受傷處,皺眉道:“你是屬狗的,又不是真的狗嗎?”

陌笙心裏又氣又惱,於是抬腳便狠狠添上一腳,瞬間,她已掙脫南宮白的魔掌,南宮白望著她的背影,懊惱的泄氣道:“糟了!”

的確糟了,因為陌笙奮盡吃奶的力氣,跑過去對南宮老爺,邊哭訴,邊喊道:“南宮白欺負我……”

然後世間演變到最後,南宮白的屁股,華華麗麗的開了花,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有餘。

可當時的陌笙,心底沒有絲毫愧疚,誰叫南宮白是自找的,誰叫他惹誰不好,惹自己,誰叫他嘴巴怎麼這麼陰毒,既然想恐嚇本郡主,哼哼,看吧,看吧!

看你嘴巴還敢不敢這麼惡毒,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叫我諸如此類的又醜又臭的外號。

陌笙回想至此,嘴角稍稍一揚,原來從小,我們就是冤家啊!

可惜明天我要出嫁的酒,不能與你喝一杯了,陌笙眼底溢出惋惜之意。

“笙兒!”胖胖的陌王爺一走入陌笙的房間時,便見陌笙嬌目空遺,嘴角卻微微上翹,出聲喊回了陌笙的心神,他這時有點看不明白陌笙。

南宮白的死對陌笙打擊極為大,與此同時,她既然出人意料答應了他的要求,嫁去鳳國。

陌笙勾了勾唇,如大家閨秀般笑道:“見過父王!”

“笙兒,一定要跟父王這般說話嗎?”陌王爺皺了皺眉,見陌笙絕色容姿閃過一絲嘲諷之色,見他的兩鬢發,又仿添白了幾許,蒼老了幾歲。

“笙兒不敢。”陌笙放下翠笛,倩步曼妙,不可方物。

“我知道你還在生父王的氣,可是……”陌王爺欲言又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