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南宮世家的二公子南宮墨,他負手而立,與白衣少女陌笙之間相隔一尺,可又咫尺天涯。
一黑一白,本應是絕配的經典,本應該被稱為絕倫一對!可因為一人的安躺,今日,不過是一件殯服,又是一件喪裙。
兩人絲毫不懼風雪,凝視著墳墓,默然站立。
不知過了多久,陌笙緩緩睜開眉眼,輕弱,深邃,如白霧中的一點星光,隻需輕微一點,極其璀璨,陌笙再次合上雙目,“白眼狼,我要成親了。”
“無論你有沒有打贏仗,父王都要把我送去敵國和親,是不是很諷刺,是不是很可笑?”
南宮墨驚愕看著陌笙,此刻的他已情不自禁抓住她的皓腕,望著她眼睛,不確定地再問:“什麼?”不想讓自己的情緒變得更加悲傷,還是不想流露出悲傷的情緒,“不過,還是謝謝你。”
“南宮墨,我要成親了,就在明日,你為我開心嗎?”陌笙揚起嘴角,笑望著南宮墨,這笑與往常並無半點不同,依舊天真,依舊無邪,依舊如故,可是真的依舊如故嗎?
南宮墨忽而緊緊抱住陌笙,“不會的,我不會讓你嫁出敵國,我去請旨。”他邊說邊拉陌笙想趕往皇宮,可陌笙卻立在原地,朝他搖了搖頭,“太遲了,太遲了。”
“不遲,怎麼會遲?”南宮墨喃喃道。
怎麼可能會遲,“我……皇上……”南宮墨焦急地幹笑道,原來腹中墨水,點滴成金,可是如今他被驚得方寸大亂。
隻因陌笙的一句話,他不得直愣愣地看著她,表情疑惑,慢慢轉變為震驚。
“我答應了。”陌笙風輕雲淡地說道了,她的目光掃過南宮墨的俊臉,落到南宮白的墓碑上,微微一笑,盡顧傾城。
“為什麼?”南宮墨揪著俊秀非凡的眉頭。
“我累了,厭倦了。”陌笙抖落了傘上的雪花,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後一步一步,絕然地邁走離去。
厭倦了什麼?厭倦了我,還是厭倦了等待?
“那你去了他國,就不用過這樣的日子嗎?”南宮墨對陌笙的背影,大聲喊道。
陌笙沒有回答,腳步卻有一瞬的停留,回眸一眼,空茫的大地萬媚叢生,“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的是南宮墨,還是他身後的南宮白呢?
依故離去,一身皓衣,一曲離笙,記川何誓?
忘川陌生!
南宮墨又何嚐不知,陌笙即便擁有絕色天姿,絕世聰慧,絕好家世,那又如何?
她隻是一個郡主,一個聞名天下第一郡主陌笙,正是因為這樣的絕姿,讓人多少青年才俊對她傾心,讓她享譽天下。
可是何人知道她本來麵目,本來的習性?人總是盯著那些沽名釣譽的事情。
陌笙的父王陌王爺不愛朝政,獨愛字畫,而恰巧南宮老爺也有這一癖好,所以兩人因爭奪一幅‘王簡之’的墨寶,而大大競價,而後南宮老爺得知那胖胖中年男子是大名鼎鼎的陌王爺,連忙帶上字畫前去賠禮,由此兩人不打不相識,故結為好友,由此陌王爺因為南宮老爺,故對賈人世家刮目相看。
因此兩人關係越來越融洽,所以時不時把孩子帶在身邊,繼而陌笙與南宮兩子,南宮白與南宮墨成為青梅竹馬的關係。
三人共同福禍相依兮,倒是惹下不少禍事。
而後,三人皆到適婚年齡,南宮老爺看著孩子三人,心想與陌王爺親上加親,但又忌憚於身世,畢竟這陌王爺乃當今聖上的弟弟,雖無權但位高,可惜還未等到他提出此要求時,南宮白與南宮墨兩人無心經商,萬貫家財不願繼承,共同步入殿試,一武一文,身披官府,邁入朝殿。
這一下既愁壞了,又樂壞了南宮老爺,看著自己英俊不凡的兒子,他也不得感歎自己老爺,可這萬貫家財找誰繼承呢?
也在這時,邊城告急!
南宮白為武將,這一次自動請命,要上場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