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調養,葉淩的傷勢基本痊愈。這幾天中,百草堂掌櫃張懷開對唐彥葉淩照顧有加,而唐彥每天除了照料好葉淩,時常會在後院打坐練劍,張懷開也知道他們是武行出身,並未感覺有什麼奇怪。
這天一早,張懷開路過後院,見唐彥端坐在樹下磐石上吸氣吐納,鞏神固體,便走上前去探問:“唐老弟真是好精力啊,風雨無阻習武練劍。”
唐彥聽見,忙睜開眼,站起身,向前拱手道:“哪裏哪裏,張掌櫃才是為百草堂煞費苦心,唐某一介武夫,實在有愧。”
張懷開擺擺手,哈哈大笑:“這也是生活所迫。對了,老弟你這幾天在柳州城尋訪,可曾打聽到親戚的消息?”
自從葉淩在百草堂療養以來,唐彥便決定從此在柳州安居,他將這個計劃告訴了從昏迷中醒來的葉淩,葉淩聽後嬌羞頷首,臉上倒洋溢出甜蜜,唐彥見她樣子還納悶不已,前幾天還整個人傷心欲絕,現在卻看不出一點傷心,頓時覺得“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至理名言是實至名歸了。
幾天裏唐彥也沒閑著,練完功後他都會打著去尋親戚的幌子在柳州城閑逛,熟悉下這個將來他們的家。
此時張懷開問起親戚的下落,唐彥隻是裝作失望地搖搖頭,歎著氣說:“這幾天我尋遍了整個柳州城,也未打聽到親戚的消息,大概是早已搬離了柳州吧。”
張懷開對唐彥的經曆深表同情,心覺他已無處可去,便耷下腦袋思索起來。
唐彥好奇地看著張懷開油膩膩的下巴疊成幾層,一會兒之後,他見張懷開仍然保持著沉思的姿勢,便試探著小聲叫了聲:“張掌櫃?”
張懷開聽見,猛地一抬頭,臉上的肉顫個不停,隨後掛上標誌性的笑容,用手拍拍唐彥的肩膀,大聲說道:“老弟,既然這樣,你就到柳州定居好了,一切由老哥我來安排,我張懷開雖在柳州不是風雨之人,但多年積攢下來的閑錢還是有幾個的,你就從我這拿幾個錢,去做點正當買賣,與弟妹在這柳州城生活下來,可好?”
唐彥聽後,驚異萬分,簡直不敢相信張懷開的衝天豪氣,莫不說自己身世不明,就算是無所不知的朋友,也不會輕易如此相助,他慌慌張張地擺起手,拒絕道:“這怎麼行,唐某與張掌櫃無親無故,無功不受祿,豈敢受此大恩大德,萬萬不可,萬萬不可。”然後話鋒一轉,“不過雖然尋找親戚無果,但我也和淩兒商討過,就在這柳州定居下來,其餘就不勞掌櫃費心了,唐某自會解決。”
“實不相瞞,我與老弟一見如故,境遇相似,所以已是下定決心要幫助老弟你了,你也就不要推脫了。”張懷開見唐彥推脫,接過話茬。
“哦?”唐彥實沒想到肥得流油的張懷開會有不堪回首的經曆。
“當年我逃難來到柳州,身無分文,近乎餓死,幸好被一家醫館收留,這就算撿回了一條命了。”張懷開察了察額頭上冒出來的汗,繼續說道:“那時開始,我就在醫館跟隨掌櫃學醫,多年後,醫術小成,便拜辭大德,用幾年來積蓄的錢財開起了這家百草堂,眼見百草堂生意興榮,生活就這樣安逸下來,但卻因為整年忙裏忙外,連媳婦也沒娶一個,哪像老弟你家有賢妻。經曆過著些,我確是知道生活不易,所以就讓為兄我幫老弟你一把吧!”
聽完張懷開唏噓感慨一陣,唐彥再拒絕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他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張掌櫃大恩大德唐某永生難忘,從此我就將張掌櫃當做自家兄長,在這裏叫一聲大哥了,以後要是有我能幫的上的,盡管開口,我唐彥當鞠躬盡瘁。”
“哈哈哈,不必如此不必如此,這柳州城以後便是你的家了,我這就去安排一番,不打擾唐老弟練功了。”說完,張懷開彎腰作揖,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唐彥站在樹下,深吸了一口氣,望著圍牆外的遠處天空,露出了發自肺腑的笑容。
葉淩聽說張掌櫃要幫助他們在柳州落腳後,心裏更是樂開了花,硬是拖著唐彥帶自己在柳州逛了整整一天,直到天黑了下來才趕回百草堂。
夜幕下,雙雙剛趕回百草堂,就看見張懷開滿臉堆笑站在門檻處,向他們招了招手。
唐彥挽著葉淩加快腳步走到門前,向張懷開施了一禮,開口道:“張大哥,你這是?”
“啊,哈哈,我剛剛從外麵回來,見你們不在,聽夥計說你們小兩口外出了,我尋思著你們也快回來了,便在此等候你們,將好消息告訴你們。”張懷開道。
“有勞張大哥費心了,不知大哥所說的好消息是?”唐彥好奇地問,葉淩在一旁撲閃著兩隻大眼睛看著兩人的對話。
“今天下午為兄與人在那懷才客棧小酌,聽聞客棧老板因故要遷移本地,有意將客棧轉賣,我便想到了老弟你,在柳州經營個客棧也不錯,所以就叫來那老板商量。”張懷開激動地說。
“客棧?那結果如何?”葉淩在一旁看久了,忍不住插口。
張懷開目光轉向葉淩,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老板也是個豪爽之人,幾句話下來就答應低價轉讓給我,過幾天就可以去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