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和笑容一人一邊及時把他攔在花眠身前。
半張臉被卷曲的胡子掩蓋，哈圖還是難免錯愕了一下，悻悻縮回手。
“啊對！這裏是中原，你們中原人講究什麼手手不親！我唐突了，少夫人請坐！”
花眠頷首一笑落座，朝門口望了望，沒見玉錚跟上來，看向歡顏。
歡顏立刻明白：“玉錚公子好像有什麼事，方才離開得挺匆忙，也沒留下什麼話。”
花眠什麼也沒說，抬頭微笑看向對麵的哈圖。
“中原很多風味小食，哈圖老板遠道而來，我請客，盡管點。”
“這些都不重要嘛！我這次到中原來，是要跟你做生意的嘛！”
哈圖的西域腔調十分有趣：“你們的絲綢、陶瓷、茶葉，各種商品，都很受歡迎的嘛！”
花眠早有準備，朝笑容使個眼神，笑容立刻明白，取過隨從手裏一個錦盒放到桌上。
“哈圖老板，你看看這個。”
哈圖打開錦盒便兩眼放光，裏麵是一個精致的白色瓷瓶，他小心翼翼拿起在手中把玩。
“好漂亮的白瓷嘛！比我以前見過的都漂亮嘛！很好！很好！”
“哈圖老板，這不是白瓷，這叫甜白釉，你看，這比起白瓷，更顯瑩潤，光澤如玉。”
“是嘛是嘛！我說怎麼比我看過的白瓷都要漂亮嘛！就要這個甜白釉！還有絲綢茶葉，你們的紙！我都要嘛！”
笑容忍不住好笑插話：“哈圖老板你放心，我們姑娘都給你備好了！”
哈圖豎起大拇指：“跟夫人做生意就是爽快嘛！”
花眠指尖在杯沿轉一圈，說：“有來有往，我也需要向哈圖老板買些西域商品。”
哈圖似乎愣了一下，大笑：“可以嘛！皮貨香料，你隨便挑嘛！”
花眠揚起眸：“不，我要馬！”
“馬？”
“大宛良馬。”
哈圖驚訝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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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北郊。
梅花花期將盡，零零散散地開著，滿目是綠意盎然。
林間一匹駿馬緩行，馬上正是花眠在長街見到的情人，溫述白和當今姝華郡主，梅若緋。
“述白，待皇上的賜婚聖旨下來，你便回府定婚期，我們也不必再這般遮遮掩掩。”
聽她這麼說，溫述白一臉心事重重。
“玄機閣畢竟在武林勢力不容小覷。”
梅若緋當即沉下臉：“你怕她作甚？自她嫁你這五年，玄機閣早已式微！”
玄機閣不是什麼官宦世家，也非王公貴族，而是天下第一巨富。
是當真能買下整個國家的富可敵國，產業滲透各行業，生意遍布全天下。
武林中更地位超然，天下高手不論黑道白道，皆依賴玄機閣的情報網。
這是玄機閣最大的生意，更是最堅實的後盾。
皇帝忌憚玄機閣財力，更忌憚背後的整個武林，害怕稍有不慎便是滅國之險。
滅不得，便拉攏，友之。
五年前的溫述白頂著門楣衰落的壓力，兩手空空隻帶著聖上旨意登玄機閣的門，把花眠這個唯一的後人娶回將軍府。
溫述白立功，皇帝安心，玄機閣獲益，三贏。
當年言之鑿鑿的一見傾心，難以忘懷，也不知有幾分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