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8章(1 / 3)

武威仍然用雙手緊緊地按住那卷東西,態度很堅決地說道:“不行,這絕對不可以!我是喜歡收藏,但更知道什麼該收藏什麼不該收藏。請不要打開了,我謝謝這位好姐妹,請你們原件帶回。”

耿正捷笑著說道:“武司長何必這麼頂真?這東西剛從地下出來,是真是假都不知道,武司長給鑒定一下嘛!再說,如果是真跡的話,應該如何保管呢?我們一來請您鑒定一下,二來也向您請教請教。”

“那……那好吧。”武威終於很勉強地答應了,但她還是強調說,“僅此而已,別的什麼話請不要再說。”

“當然。”耿正捷也滿口答應下來。並且和馬玫玫配合著,很迅速卻又十分小心地把張新鳳讓帶來的兩件東西展現在了武威的麵前。

先打開的是那幅“難得糊塗”的橫批和鄭板橋隨之又寫下的對聯。武威看得眼睛都直了。在她仔細對那副對聯看了又看,並且拿著放大鏡把字跡和印章甚至印泥都端詳又端詳後,十分驚奇但又十分肯定地問道:“你們說的這位好姐妹祖上是姓張吧?”

“對,是姓張。”耿正捷和馬玫玫十分驚訝地對視了一下,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回答。他們之所以對視,是因為在他們和武威的談話中,誰都沒有介紹過張新鳳的姓名,武威怎麼一下子就能說出張新鳳姓張呢?

武威仍然在認真地端詳著這副對聯,並沒有注意到耿正捷和馬玫玫的驚訝,在又一次端詳了這副對聯後,武威抬起頭來,興奮地問道:“你們說,這副對聯上聯的字和下聯的字一樣嗎?”

這句話問得耿正捷和馬玫玫同時一愣,愣過之後,連忙趴在桌子上去認真看對聯上的字。老實說,從知道張新鳳回家遷墳,找到這些字畫那天起,他們除了對張新鳳的這種敬業和無私奉獻精神所感動之外,都對這兩件東西沒有認真地欣賞過,這倒並不是說他們沒有任何鑒賞能力,連兩種不同的筆跡都看不出來,而是他們絕對相信張新鳳的先人,就像絕對相信張新鳳一樣,裏裏外外都是透明的,不會摻一星半點假一樣。現在經武威這麼一提示,不僅僅耿正捷看出來了這上聯和下聯兩種明顯不同的筆跡,就連從來對古字畫都懶得看一眼的馬玫玫也看出了上聯和下聯不是一個人寫的。

武威見他們兩個再次看過上下聯後麵麵相覷難堪得說不出話來,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難得一笑的臉上露出來一絲得意的笑容,說道:“錯了,錯了,你們……”

耿正捷不等武威把話說出來,連忙說道:“武司長,我們也看出錯了,不過,這確實是從遷墳的地下取出來的,我們絕對敢保證。”

“是的是的,這我絕對相信。”武威也連忙接過來說道,“如果不是上下聯筆跡不同,這副對聯的真實性才要真的打折扣呢!”

“那你剛才不是說錯了嗎?”一頭霧水的馬玫玫發問道。

“我剛才說錯了,是指你們把我的意思領會錯了。”武威笑著說道,“正因為這上下聯是兩個人的筆跡,才能說明這副對聯的來曆不一般,它的原始性和原創性才真實可靠。現在市麵上有一副對聯全是鄭板橋鄭大人的筆跡,這應該說,如果不是後人臨摹的就是他後來又寫的。因為據資料上記載,在範縣的黃河渡口,鄭板橋曾判過一件看似糊塗的案子,範縣縣衙一位張姓的吏辦解開了鄭板橋如此斷案的奧秘後,在紙上寫出了兩句話的下聯,鄭板橋見心思被張吏辦寫出,這才笑著當場續出了兩句話的上聯。據史料記載,這樣一副在史料上有過記載的藝術真品,從鄭板橋在範縣被撤職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沒有想到兩百多年後還能夠再見到這副很有來曆的墨寶。”武威津津樂道又有根有據地說了這麼多,直到讚美的話語說完了,還不忘又加了兩個形容詞,“彌足珍貴,價值連城。我輩三生有幸啊!”

張新鳳說武威在古字畫鑒賞方麵學識淵博,剛才聽她講了這麼一番話,耿正捷和馬玫玫這才深信不疑。

武威見耿正捷和馬玫玫聽得如迷如癡,似覺意猶未盡,又說道:“鄭板橋真是一位具有仙風道骨之人呀,他的境界可是比那些在深山、寺院裏修行了多少年的人還要高得多,他最讓世人稱道的是他‘難得糊塗’這四個字,最讓世人費解的也是‘難得糊塗’這四個字。現在咱們有些人對一些事情不理解時,喜歡用這四個字來給自己解嘲,這可大大曲解了鄭板橋的本意和他的深刻之處。研究鄭板橋的都知道,鄭板橋越是嘴上說‘難得糊塗’之時,也正是他頭腦最清楚之時,他之所以要這樣說,那就是‘糊塗’在特定的環境中,特定的條件下,是最具有聰明才智的處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