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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子等周嶼正的時候,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幢兩層飯館樓,地方不大,從外麵望過去,青牆黑瓦,略帶一種簡樸清雅的風格,隻是一樓的模樣全被前麵的幾棵大樹給遮嚴實了,倒是給了種*保護感。
除了這些,還有個讓她思考的地方,周圍的綠化加上車位算在一起,比飯館的占地麵積還要大好幾倍,這裏的老板顯然有自己的考量,願意在這些方麵割舍鋪位。
不過她轉念一想,既然將這些因素考慮到一起了,而且在這樣的地段有這樣悠閑的雅致飯館,老板的來頭應該也不小。
從停車場出口走出,左右兩邊都是低矮的灌木叢,經過一段小橋流水的路徑,才終於走到靠近飯館門口的邊上,那裏立著一塊別致招牌,上麵用楷體寫著五個大字:韓舍私房菜。
蔓子腦中聯想到幾個問題:是這兒的老板叫做韓舍?還是這裏麵是韓國菜?又或者隻是隨意取的?
很快周嶼正自動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他指著那塊牌子說:“這裏的老板姓韓,是我的朋友。”
她輕輕“嗯”了聲,似乎這地方他來了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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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剛進門,迎賓的人喊了聲“歡迎光臨”,就有一個老板模樣的人迎了上來,見人堆起笑容:“兄弟,今天怎麼有空來了?”
“來給你捧場啊。”周嶼正跟他寒暄起來。
“行行,我有段日子沒去你那裏,咱倆好久沒喝,要不今天借我這地好好碰幾杯?”
“今天就算了,純粹是來你這吃菜的。回去還要開車,改日再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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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看了看他身後的蔓子,不懷好意地笑問:“女朋友?”
周嶼正回頭笑了笑,解釋:“是朋友。”
蔓子一張臉因此通紅,盼著兩人早點結束話題。
期間,她看了看一樓大廳的布局,倒是顯得錯落有致,桌桌之間隔著固定木雕屏風,若隱若現。最中央有個聽水泉,高度直達二樓,所以那塊位置上方的空間全被它占去了,以至於從那個角度可以將樓上的風光一覽無遺。而下方,水嘩嘩地從中間的水柱往外邊冒出來,讓幽靜的內室更添一份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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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終於放人,卻在蔓子經過的時候,瞄了她兩眼,是略帶好奇的神色。
周嶼正挑了一個北邊靠窗的位置,前後桌都無人,也許現在的飯點相對來說還早了些。
蔓子一路繞過大廳走來,看到這裏處處裝潢考究,剛才她經過一個門前,上麵寫著會客室,隔壁還有棋牌室,這樣想來二樓的分布應該更加講究。
然而還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她發現其他開放桌上竟然全是男客,還未見過一個同性。
她想起外麵那些豪車,估計來吃飯的人不是談生意就是富友聚會,她自個對於周嶼正什麼身份也算不上,說點自貶的話,怎麼能上這裏的台麵。
她想,哪怕外麵隨便一家小店麵,也吃得比這裏自在。
她隻是答應了他一個請求,還沒有來得及兌現,他就這樣大費周章地請客吃飯,是怕她到時食言麼。
周嶼正點完菜單,發現對麵的人有發呆走神的意思,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蔓子回神,尷尬地笑笑:“怎麼了?”
“有什麼忌口嗎?”
“沒有。”
“那就好。”他將菜單遞給服務員。
時間過得很慢。
蔓子想了想還是說出口:“其實,你隨便在外麵請我吃一頓就好了。”
誰知他說:“我現在就是隨便請你吃一頓。”
她說得細一點:“我是指不用跑大老遠,也不用這樣好的地方。”
這位置顯得□□靜,雖然空間大,但單獨兩人麵對麵,一抬頭就相視,還是有些壓迫感。
“那你平時都去哪些地方吃?”他問。
“有時候在家自己做飯,有時候叫外賣。”
他雙手交疊放在桌上,身體前傾認真端詳著她說:“你太瘦了,一個人住嗎?”
“嗯。”
她見過太多人的眼神,唯一他的讓她想看又不敢看。
他回想起來:“你住的那個地方,房子都有些年代了,是租的吧?”
“不是,是我家,我從小住那。”
“那你爸媽呢?”他果然好奇。
“他們都在國外生活。”
“哦……”他了然地點點頭。
蔓子見他沒再問下去,偷偷瞄了一眼放在桌邊沿的菜單紙,那一連串的菜價險些沒把她嚇著,果然是內行人才會到這兒來,常人少有問津吧。
他剛剛說起這兒請客很隨意,意思是這樣的一頓飯對他來說很平常。她不知道他口中說的怎樣才算正式。
蔓子在大學裏不是沒接觸過社會上的人,隻不過她做事都跟人分清界限,也常對人設防,所以有時候故意忽略一些成年男性的示好。
但是周嶼正身上散發著與別的男人不同的氣質,早在那晚的酒吧,僅僅幾秒她就被他深黑的雙眼沉迷和俘獲,那一瞬間,仿佛多年來空白的情感有了記憶和歸宿。
如今,腦海中那雙眼睛的主人就在眼前,偶爾還用溫柔含笑的目光望著她。她有時候常想,拒絕陸慧的時候她也曾有過不確定的掙紮,可現在卻因為他而更想要留在這個城市裏,哪怕偶爾見一麵。
蔓子的內心在隱隱騷動著,仿佛有很多小蟲子在侵襲那個地方,卻感覺無比暢快。
菜慢慢上齊,整張桌子擺滿了七道菜。
她掃了一圈,材料和菜式都很常見,不過對於不常下館子的她來說還是眼前一亮,隻是不知道那些錢都花在什麼地方。
“你嚐這個。”周嶼正挑了一塊西蘭花放她碗裏。
蔓子有些受寵若驚,回頭想了想,那筷子先前一直擱在桌上,應該沒有進過他的嘴。
可是隨後,她的餘光就瞥見他縮回筷子在嘴裏吸了一下,仿佛在舔上麵的汁,似乎很有味道。
她嘴裏嚼著西蘭花,動作極其緩慢,臉頰開始發燙,又開始不敢回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