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近了,梵迦看清他的樣子後嚇了一跳,趕緊捂住臉往周宏濟身後躲。
周宏濟隻覺得好笑,正欲行禮,被他作勢阻止。
“怎麼,見到本太子倒像見鬼似的?”
多麼熟悉又可惡的聲音!
梵迦氣得連翻白眼。但回過頭來想了想,自己明明是來幫他的,沒道理還怕他呀。於是扭扭捏捏地從周宏濟身後走出來,抬起頭撞上他的視線。
他也是一愣。
“信……”她一聲信陵還未開口,就被他打斷。
“梵迦?”
信陵抬了抬下巴,用眼角看她。那眼神也說不出到底是記不記得她。梵迦斟酌了一下還是略施一禮。
“參見……太子殿下。”
梵迦偷偷打量了他一番,信陵還是那個樣子,一晃二十年,他就從一個小肉球長成那麼大啦?怎麼還是原來那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樣子?
不過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那麼巧遇到他?莫非他特地在此等候?
“在下受太後之命尋找梵迦姑娘,如今人已在此,太子殿下請容在下現行一步。”周宏濟向信陵略施一禮,語氣淡漠。
“有勞周天師,慢走不送。”信陵點點頭,把目光又落在梵迦身上。
梵迦被她看得有點緊張,唯恐他又想出什麼鬼主意來整她。他的言行舉止跟之前沒有異處,這讓人很疑惑,他到底記不記得以前的事?
“信……”
“你腦門上什麼東西?”
“啊?哦!都是他幹的!太子殿下請為小女做主……”
“啟稟殿下,此人身懷異術,在未確定其真身前還是小心微妙。”周宏濟不給她反駁的機會。
“什麼異數,你個鄉巴佬沒見過仙女別亂說……”
“知道了。回宮。”信陵不理她要說什麼,將手負在身後,招呼身後人馬。
梵迦眼睜睜地看著他翻身上馬,身後跟了一批護衛。她看看周宏濟,不知這是要作甚。
周宏濟老神在在地攀上一匹馬,理了理衣袍上的褶子,牽起韁繩往一條小路上離開。
梵迦突然反應過來,衝他背影大叫,“你這麼走了我身上的禁製怎麼辦!萬一我碰到妖怪你來救我啊?!”
周宏濟卻置若罔聞,抬起手擺了擺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氣得梵迦鼻孔冒煙。
什麼禁製?就那朵看上去很腦缺的桃花印?信陵在馬上挑眉看她老半天,見她一副傻不拉唧的樣子隻好朝她伸出手。
“上來。”
“啊?”
信陵難得好脾氣地重複,“上來。”
梵迦沒騎過馬,如果她的仙力健全,此刻哪用得著這東西。但事與願違,眼下她的仙力不過與下屆修仙之人齊平,如果不上馬就是自討苦吃。
她剛伸出手,就被一把拉住,一陣天旋地轉後趴在了馬背上,待要調整姿勢,頭頂上方信陵卻忍著笑嚴肅地說,“坐好,別動。”
“那個……我雖然沒騎過馬,但我看他們好像都是那樣坐的……”
“就是這樣坐的。你剛從山裏出來,這都不懂?”
“可是……”
“駕!”
沒等她說完,信陵就揚鞭策馬,心下莫名暢快。
梵迦再次嚐到了信陵的苦頭,她之前被他欺負的那段血淚史再次湧上心頭。他這麼誆騙她不是一次兩次了,現在她是再也不信他了,但以前年少無知時,卻常常中了他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