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深藏功名(1 / 2)

司徒熠拔劍,直麵判官暮四,氣勢駭人。

這個公門敗類,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人滅口,那他也不顧什麼捉人捉贓,盡可以就地正法。

司徒熠搶先起步,繞過地上的二爺,截住暮四退路。

沒想到,淩暮四本就沒打算退,正衝他前來,兩人反堪堪錯過。

司徒熠怒而舉劍,欲擲向暮四背心,千鈞一發之際,地上的二爺發出一聲嗚咽,滿是驚恐,卻氣血十足。

司徒熠一愣,卻見紅麵判官對他眨了眨眼。

下一刻,他就被地上的東西拖住了。

司徒熠垂首俯視,隻見二爺驚恐地抱住他大腿,口中忙不迭表示願意招供一切罪行,隻求大人能護他性命。

二爺身後,暮四悄然摘下麵具,對司徒熠無聲吐出三個字:該你了。

隨後,她便轉身步出巷子,靜待後續。

就是此處蚊蟲繁盛,嗡嗡聲頗為惱人,好在暮四手快,一抓一個準。

不一會兒,等蚊子的屍體都能圍成一小圈時,終見二爺便自巷陌間走出,手上綁著麻繩,麵色頹然,一副認命之態。

顯然是該交待的,都已交代了。

暮四想二爺混跡鬼市多年,必知不少秘辛,於是趁機上前詢問:“鬼市中有關鬼手的傳言,你可知曉一二?”

二爺初見摘了麵具的暮四,又見身後默然不語的司徒熠,便以為暮四也是一同來抓他的官差,不敢有絲毫隱瞞。

“鬼手之名,乃是對那些賭癮深重,無法自拔的賭徒的稱謂。”

暮四蹙眉追問:“可我卻聽聞,是豆腐男死後不甘,化成鬼手在鬼市遊蕩?”

“那隻是些賭徒為了給自己開脫,找的借口罷了。”

“怎麼說?”

“那豆腐男活著的時候,不就一直說要戒賭,還當著家人的麵自砍一隻手以示決心。結果,傷口都沒痊愈,又偷了家中錢財,重返賭攤,最終輸得一塌糊塗。

那些嘴上嚷嚷要戒賭,實際又控製不了繼續賭的賭徒,便向家中編造謊言,稱是被豆腐男那鬼手附身,才身不由己。”

司徒熠站在一旁,冷不丁地開口:“碎屍案既已了結,你為何還要追查豆腐男的事?”

暮四擺了擺手:“這跟你們刑部司並無幹係。”

二爺有點迷茫:“你們……不是一起的?”

此時,二爺目光落在暮四腰間懸掛的麵具上,心中猛地一驚:“方才要殺我之人,並非宋理,是你……”他的目光在暮四和司徒熠之間來回遊移,終於恍然大悟,“你們兩人設局詐我!”

暮四輕歎一聲:“你以為宋理就沒有此等心思嗎?若非我們及時出現,你恐怕已被滅……”

話沒說完,司徒熠迅疾出手,將二爺擊暈在地,冷聲道:“與這等犯人,何須多費口舌。”

隨後,一名小兵上前,將暈倒的二爺扛起,迅速離去。

見司徒熠也欲轉身離去,暮四迅速抓住了他的衣袖:“解藥呢?”

司徒熠側目瞟了她一眼,淡淡開口:“並無解藥。”

暮四眉頭緊鎖,不爽了:“人都幫你拿下了,也自證我並非同夥,你怎還……”

“我喂你的是糖丸,並非毒藥,又何來解藥?”說著,司徒熠便從袖中取出一把糖丸,“你若喜此滋味,可多取些。”

暮四捏起一顆糖丸,細細打量:“你先前言之鑿鑿,稱此為毒藥,如今又改口說是糖丸,總不能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她將那顆糖丸送至司徒熠唇邊,“那你也吃一顆,證明它無毒。”

司徒熠本想自行取一顆吃下,卻被暮四攔住:“你必須吃我手中這顆,否則我怎能斷定你非是假意服下,實則暗中丟棄?”

司徒熠微微一怔,隻得微微俯身,就著暮四的指尖,將糖丸含下。

豈料,那糖丸一觸及舌尖,便酸得他五官緊皺。

“此乃……何物?”

暮四看著司徒熠的窘態,眼中滿是狡黠與得意:“你贈我糖丸,我便回贈你一陳皮糖,也算是禮尚往來。”

難怪她方才執意親自喂下糖丸,原是為了方便偷梁換柱。

司徒熠雖覺被捉弄,卻也不惱。

暮四“報仇”完畢,意滿離。司徒熠自身後喚住她:“等等……你所屬哪個部司?”

暮四腳步微滯,卻未回頭:“唉,其實你武功不錯,有勇有謀,行事果決。可惜入刑部司太晚,未能與我一同共事,說明咱倆有緣無分。至於我如今身居何職,你啊,就別打聽了。”

言至此,暮四高高地擺了擺手,瀟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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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環碎屍案的凶手侏儒李茴,雖已伏法命喪黃泉,但其生前所用的那本神秘老黃曆,且仍舊在民間掀起波瀾。

朝堂嚴令收繳剩餘的老黃曆,欲止其禍亂。

怎奈官府愈嚴,百姓反而對它更好奇。

民間不乏膽大妄為之徒,私自雕版印刷,偷偷抄錄其文,販賣傳播,以圖謀利。更有茶樓說書人,以老黃曆為藍本,講述離奇詭異故事,引得不少人叫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