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人成虎(1 / 2)

老板娘犯病,夥計開擺,馬上決定將燒雞店直接關張半日。

張耀和蕭影指揮著夥計將內外客人疏散,暮四與單無霜則將暈厥的吳三娘扶至一旁桌案之上。

張耀掏出驅邪用的夾子,先試探夾吳三娘的手,再夾了夾眼皮,最後臉都夾紅了,吳三娘仍未蘇醒。

張耀困惑不已:“若是中邪,我驅了這麼久,鬼神理應離去。若是單純暈厥,夾了這麼久,也該疼醒了。”

暮四搖頭歎道:“罷了,你永遠喚不醒一個裝睡之人。”

蕭影看著暮四從雞窩帶出來的木質牌位:“這招商究竟是何人?吳三娘為何要祭拜他,卻又藏在雞窩中,不敢光明正大的進行。”

單無霜思索:“我好像見過這個名字。”

暮四追問:“何處?”

單無霜回憶道:“百寶鋪的好幾具柏木櫃,都刻有‘招商’二字,疑似製作櫃子的木工所留。”

張耀亦想起來了:“木工?翰言街唯一的木工,便是棺材李家,因棺材生意不景氣,時常也打木活以維持生計。可是店家棺材李,並不叫招商啊……”

單無霜沉思:“但棺材李偶爾會招些外地來的學徒,或許其中有個叫招商的……”

暮四轉而看向蕭影:“蕭影,你呢?可有打聽到什麼消息?”

蕭影搖頭:“我未曾聽說過招商,也不知木工學徒之事,但有個消息,不知有沒有用。”

蕭影言語遲緩糾結,可把張耀急壞了,催促:“蕭影你別繞圈子了,想到什麼直說便是,有無作用我們自會判斷。”

蕭影深吸一口氣:“我私下聽到永義藥鋪的夥計閑聊,說孫大夫以前是翰言街有名的庸醫,如今店裏的藥之所以療效顯著,是因他暗中拿乞丐試藥方,還藥死過人!”

暮四若有所思,指著牌位:“我大膽猜測一下,有沒有一種可能。百寶鋪的木工,棺材鋪的學徒,孫永義試方子的乞丐,皆為同一個人,即吳三娘偷偷祭拜的招商。”

“暮四,太聰明了!”蕭影頓時豁然開朗,激動說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張耀問。

蕭影振振有詞:“我知道他們是怎麼聯係到一塊兒的了。這招商,最早是棺材李的學徒,跟著他學木匠打棺材。隔壁的馬寡婦貪圖小利,瞞著棺材李,私下請他去自己店裏幫忙打櫃子。吳三娘瞧見招商在馬寡婦店裏忙進忙出,誤以為招商在向馬寡婦獻媚,按她的習慣和口才,肯定又把事情捅了出去,說得難聽至極。棺材李一聽學徒私下接活,大為震怒,就將招商逐出了棺材鋪……”

“然後呢?”張耀聽入了神。

“招商一個鄉人,來京師謀生,偏偏招惹了寡婦,又得罪了房東,本事沒學好,名聲早壞了,還能如何謀生?想必自此風餐露宿,疾病纏身,在翰言街上淪為乞丐,最後前往永義藥鋪求治。可誰知孫大夫不僅是個庸醫,還心儀馬寡婦,竟以招商試藥,終致其命喪黃泉。”

眾人聞之蕭影所言,皆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蕭影獨自歎息:“招商之死,實乃幾家店鋪共同之過,故才集體遭到鬼神報複。”

暮四嘴角微微抽搐:“你這推測,未免也太過天馬行空。”

蕭影委屈地回應:“是張耀讓我想到什麼直說便是,有無作用,自有你們判斷呀。”

暮四敏銳瞥見吳三娘躺臥之處,已變了些位置。看來這通無稽之談,她是一個字也沒少聽。

暮四心中有了主意,緩步走到吳三娘麵前,沉聲道:“吳三娘,我們家謝掌櫃在棺材中離奇失蹤,是不是也與這個叫招商的有些關係。他人已去了,孤魂卻還在拉人下水是不是?”

吳三娘仍躺臥不動。

暮四續道:“你若執意裝睡,我就去問孫大夫和馬寡婦,若他們先將“招商之死”的真相說了出來,你就失去了自首贖罪的機會。那到了官府裏,你的牢獄苦刑是免不掉的,馬寡婦和孫大夫將功補過,肯定比你早得自由。”

話音未落,吳三娘突然猛地坐起身來,故作姿態地扶著額頭,裝作剛醒之狀:“哎呀,我這是怎麼了?怎的突然暈了過去,又怎麼到了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