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和陶鏡楊還未走遠,自是也聽到了這些議論紛紛的聲音。
他貼近陶鏡楊問:“為何不送我選的字畫,而是送個如此貴重且俗氣的杯盞?”
陶鏡楊麵色不改,悄聲說道:“你總得讓陛下看到你的「誠意」啊。”
“這與陛下又有何關係?”
陶鏡楊自動屏蔽了周圍那些偷偷打量她的眼神,道:
“禮越貴,代表重視程度越高。但在如今這個局麵來說,也能側麵反應出你與範閑並不相熟。”
陶鏡楊看他一眼,“不相熟,贈貴禮,才能讓你的父親安心些。”
正巧,這話剛說著,便碰上了前來迎接的範建。
隻瞧他精神抖擻,眼光銳利的悄悄打量著,此刻正站在李承澤身側的陶鏡楊。
但也許是擔心被旁人瞧出來什麼異常,所以眼神並未在其身上過多停留。
“範建恭迎二殿下。”
“範大人不必多禮,我瞧著,今日這範府實在是好生熱鬧啊。
誒,範大人,怎麼不見範閑呢?”李承澤虛虛扶住範建的手,與其寒暄兩句。
“犬子本應親自前來迎接,隻是他此時正在後院忙著,一時沒能抽的出空來,實在是對不住二殿下。”
這範建前腳剛替他兒子開完脫,後腳範閑就從後麵冒了出來,大聲並十分做作的說道:
“呦,恭迎二殿下大駕光臨!”這句說完又轉向陶鏡楊,範閑衝她擠了一下眼睛:
“歡迎陶姑娘到我家做客。”
他爹看著自己兒子沒個正型的樣兒,心中很想給他兒子一腳。
但奈於四周賓客太多,實在不好下手。
————————————
而此時,四周漸漸以李承澤為中心,彙聚成了一個圓,你一句他一句的與李承澤攀談著。
不知不覺間,陶鏡楊便被某一個不知名的人物,刻意給擋在了身後。
瞬間,便將她與李承澤隔離開來。
範建看準時機,上前與陶鏡楊說道:
“陶姑娘,這裏人多吵鬧,不如去後院稍作如何?那裏比這要清淨些。”
陶鏡楊敏銳的察覺到,範建對她的態度好像有些不尋常,若非要細說......
那便是在客氣之餘,好像還含有一絲「忌憚」。
陶鏡楊揚起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也是十分客氣的回答道:“這是自然,還請問,通往後院的路應該怎麼走?”
“陶姑娘不必擔心,自是有人為你帶路。”話畢,便從一旁閃出一個侍女,低著頭,恭敬的站到陶鏡楊身前。
離她們並沒有多遠的李承澤,在應對周邊之人攀談的話語之餘,也同時在分出心,留意著陶鏡楊與範建的對話。
一晃神的功夫,再用餘光看去時,陶鏡楊便已跟著一名侍女打扮的人一道離去了。
李承澤給身旁的謝必安使了一個眼色。
謝必安得令,在與一旁的範無咎對了一個眼神後,便閃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