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夜,範閑也沒有睡好。
不,他壓根兒沒睡。
整整一夜,在陶鏡楊與李承澤互表心意,登樓望遠之時,
範閑正在皇宮裏當小偷。
偷的是那太後的床底情書...呸,錯了,偷的是鑰匙,
順道讓那燕小乙追著「揍了」一頓。
【範閑】:燕小乙箭下無傷,戰績可查,不服來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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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一夜,範閑終於回了範府,用鑰匙打開了她母親留給他的箱子。
在箱子打開的一瞬間,範閑臉上的表情,便如同被撒上了五彩繽紛的顏料般,
既有歡喜,更有震驚,精彩非常。
被顛覆了全部世界觀的他,此時正捧著信封喃喃道:“原來...我不是穿的...”
“那陶鏡楊...她又是從哪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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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陶鏡楊醒來,打開窗,看了看太陽升起的角度,心裏算了算現在的時辰。
李承澤應該還在上早朝,
我苦命的承澤啊......
誒,對了,那範閑...現在應該在看他娘留給他的信吧。
估計已經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了。
知道自己不是「穿」來的,也知道了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穿越」一說......
那我這個謊言,也即將要不攻自破了。
陶鏡楊走進了膳廳,邊用早膳邊琢磨:
【要不要將我是真「穿越」這件事告訴範閑呢?】
思忖了許久後,她很果斷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範閑如今心誌不堅,若這般明晃晃的告訴他:「Oi,範閑,你這個世界隻是一個故事。
你就是這個世界的男主角,你做的所有的一切我們都知曉。
你的前生,你的今世,全都是大夢一場,全都是假的!」
這話一出,別說是範閑了,就算是愛因斯坦,在聽完這話應該也會崩潰的。
那就不說嘍。\/(陶鏡楊聳肩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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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鏡楊算了算時間,發現距離李承澤回府,大約還剩一個時辰的時間。
想起之前想要送他的風鈴,也就是現在這個時代的「占風鐸」,最近都沒來得及找材料做呢。
便放下了筷子出府,準備到京都最大的珠寶店「玉樓」轉轉。
陶鏡楊一進門兒,就憑這周身的氣度與不凡的穿著,讓常年在社會摸爬滾打的人精老板,一眼便看出她是個有錢的主兒。
店家急忙進行招待,詢問道:
“姑娘,請問需要些什麼樣式的?
我們這兒,最近新進了京都正流行的「琉璃」件兒,姑娘要不要看看?”
“琉璃?”陶鏡楊跟隨著老板娘走到擺放琉璃件的位置,攥起一個拿在手上,細細端詳著。
但看完後卻搖了搖頭,這裏沒有她想要的樣式。
連適合的顏色也沒有。
老板娘看出了陶鏡楊的興致缺缺,不免心中有些疑惑,但還是溫和的問道:
“姑娘,並非是我虞三娘自誇,隻是現如今,這京都裏隻有我家的燒窯,燒出來的東西最好。
自然而然,這最好的琉璃件兒,也就都在我們這兒了。”
陶鏡楊在心中思忖了一番,斟酌的開口道:“
老板,你這兒接不接私人定製?”
整理擺件的手一頓,虞三娘覺著這話說的實在是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