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兄弟打嘴仗打的不亦樂呼,樓玉珠涼涼掃了眼:“編呀,接著編,我就看著。”
兄弟六個立時收了聲。周俞給老六周安使了個眼色。
周安從善如流倚到周誠身邊,眨著那雙跟樓玉珠如出一轍的眸子道:“爹,先生說我是做大儒的料,我不經商。”
從小到大老六仗著跟自己最像從周誠那討了多少好處?樓玉珠都不屑說他了,直接動手把人撕開:“再耍花招試試?”
周誠忙給周安使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收到眼色的周安忙不跌安安份份坐回自己椅子。
瞧在眼裏的樓玉珠揉額,心塞有個豬隊友,隨即衝兄弟六個道:“我沒奢望你們現在接手。現在隻分不動產,生意分是要分但不是現在。”老大既然走仕途他也不能拖後腿,至少不能在他沒站穩腳根之前。
聞言周意鬆了口氣,隨即接過樓玉珠遞來的東西,打開一瞧有莊子兩個,二進的院子三個,大小不等的鋪子足十一個,良田六百多畝,山地三百多畝,桑園兩個共兩百畝,都是可以自行運轉的,唯有的缺點就是這些東西分布在各個地方。最後是兩萬兩銀票。
“這份是從公中出的,另一份是從我嫁妝中出的東西,回頭我會讓管事跟你交接。”
還沒打開所謂的另一份周意下意識看他爹,果真周誠已經皺起眉衝樓玉珠道:“你的嫁妝不能動,缺什麼從公中出銀錢買。”
“這些年我的嫁妝隻進不出,留著讓我操心不若分出去讓我早些輕快。”吃用都有公中出用不到嫁妝,時不時周誠還給添些東西,總二十萬兩的嫁妝現在三十萬兩都打不住了。“橫豎都要分的,晚分不若早分。”
樓玉珠一示弱周誠就沒轍了,周意看了下另外一份,發現其中有一個三進的院子就在上京城西那塊,離他上工的衙門極近。“..阿爹這院子是給我們準備的?”
“既然知道那你什麼時候搬?”樓玉珠說的理直氣壯,噎的周意都無語了。
周俞在一旁幸災樂禍:“有空我會去看老大的。”
周意瞥他眼,嘴角露出抹意味深長,痛快道:“我明天就搬。”爾後搬到隔壁住戶,原先的住戶早就被他移走連修葺等事都在他成親之前完成了的。
待到樓玉珠得到消息趕去時,周意已經把兩戶之間那麵牆給砸的差不多了。
拎著捶子的周意把最後兩塊磚敲掉,衝氣極的樓玉珠扯出抹笑:“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聞訊趕來的周俞豎手指:“服!”
其餘兄弟四個也是一幅心服口服的模樣。
樓玉珠氣的心肝都疼。
周誠橫眼:“家規陽奉陰違,該如何?”
周意把捶子丟給壯仆,衝一旁的趙遙個沒事的眼神,回道:“蹲馬步一個時辰。兒子這就去。”說罷就著旁邊曲腿伸手擺出非常標準的蹲馬步姿勢,嘴裏順勢指揮壯仆把圍牆的殘磚等物收拾了擺上花奔綠植等物。
樓玉珠氣的咬牙切齒:“你以為翅膀硬了我就收拾不了你了?”
周意心道要糟,知道自己囂張過頭了。
“老三老四去找繩子綁兩塊磚放吊你大哥手上,老二老五去找盆仙人掌放屁股下,老六去找計時沙漏。”說完冷笑:“磚找重的,仙人掌找刺多的,沙漏少一粒沙子都不行!”
兄弟五個縮了縮脖子衝周意投去個同情眼神,爾後非常愉快的去找東西了。東西一齊,立時吊繩子的吊繩子放仙人掌的放仙人掌,老六周安捧著沙漏苦惱道:“大哥已經蹲了一刻鍾了吧,可我這沙漏就是一個時辰,阿爹又說不能少一粒沙子,所以就從現在開始吧。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大哥!”
屁股低下墊著仙人掌,手上吊著磚,動都不能動的周意隻能衝周安橫眼:“平日真是白疼你了老六。還有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小心別落我手上,否則哼!”
周俞笑眯眯的彈彈指甲:“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先爽了現在才要緊。”隨即招來奴仆讓廚房送了好幾樣美食來,兄弟五個便當著周意的麵開始吃吃喝喝。
趙遙是心疼又好笑,搬了凳子守在旁邊時不時給遞些水說些話給其解悶。一個時辰過去,周意解了磚活動活動手腳,隨手抽了旁邊的竹條攆的兄弟五個滿院子跑。
後邊瞧著的趙遙是哭笑不得,其餘奴仆也是忍俊不禁了。
這烏龍搬家一畢,樓承義夫夫倆也起程回嚴家村去了,隨即三個月後趙遙懷孕,於次年七月生下周家嫡長孫,取名周學。周學牙牙牙學語時周俞考中舉人甲等,通過景陽侯裴勝的關係隨行一個外放的官員當了個無品師爺。三年後再考,在殿試時被天子欽點為探花,同年跟樓琛一個同僚的嫡哥兒成親,之後便帶著新夫郎外放到一縣做了知縣。
同年張老爺子於十月去世,這時樓玉珠已三十有五,周誠已年過不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