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條不紊的製辦聘禮跟長樂伯府商量嫁妝中家具一事,待到次年五月初二這日,大紅綢子的嫁妝一抬抬送進周府,喜慶的禮樂伴隨著花轎,鞭炮聲恭駕聲,足足鬧了一天才停憩。
隔日,樓玉珠及周誠坐於首座受了周意及新婚夫郎趙遙的禮,喝了兒媳婦奉的茶給了紅包,樓玉珠把人拉起來遞過袖子的紅封道:“咱們家的規矩是約束下人的,不是約束家人的,是以沒啥好講究的,一切隨心便好。”
趙遙含羞帶怯的恭敬稱是。
當然樓玉珠也沒奢望一次說通,畢竟誰都要個磨合期不是?
三日後回門樓玉珠親自給長樂伯府備了禮,並囑咐兩人憩一晚,不想晚間兩人還是回了。樓玉珠愕然:“不是說憩一晚麼,怎麼又回了?”
趙遙笑著接過奴仆手上的茶轉手端給樓玉珠:“我阿爹的意思是離的近沒憩在本家的理,合該早點回來孝順家翁才是。”
“什麼理的不理的,養了十幾年的哥兒一朝出嫁就能在雙親麵前孝敬孝敬?”嘴裏這麼說手上接了茶抿了口,再道:“別聽這些虛的,說句實在話,隻要有心,就算日日不在跟前也能盡孝;如果沒心,日日守在跟前那也是虛的,不若眼不見為淨。”
樓玉珠的話跟趙遙曆來接受的觀念大有出入,險些把他都給弄糊塗了,回頭試探性的問周意,到不想把周意樂的夠嗆。
“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能發現呢!”想起這點周意覺的挺樂嗬的:“這幾天我們卯時就去請安,你就沒發現我爹臉色不善?”
趙遙小心翼翼道:“我以為是我去晚了又哪裏做的不好。”
“不是去晚了也不是哪裏做的不好,”想起這幾天他爹臉上表情周意就能樂上一天,不怪他惡劣實在是從小到大被壓榨慣的周意挺愛看他們吃憋的。“是去的太早了又做的太好了。我們家曆來沒請安這習慣,都是辰時一刻自個去正廳用餐就是,不想吃就吩咐聲送房裏,至於早飯時給我阿爹端水承粥什麼的都是我爹的活,這幾天你把我爹奉殷情的活給搶了,背後我爹可是瞪了我好幾眼了!”
趙遙目瞪口呆:“難怪每次去沒瞧見二弟幾個,阿爹房裏幾個貼身伺候的奴哥兒瞧著我目露怪異,有時還瞧見阿爹衣裳都沒理好。”說著趙遙嗔怪眼周意:“你怎麼不早跟我說,害我這幾天鬧了這麼多笑話。”
想看他爹被堵在被窩的囧樣他會說麼?想借夫郎的手折騰下阿爹他會說麼?憋死都不能說呀。所以隻能裝傻道:“我沒說麼?新婚那天我說了不要起早呀,你偏說什麼禮數要早起請安。”
想起新婚那天一早還被折騰的事趙遙立馬臉上爆紅,一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欣賞夠了夫郎臉上表情變換的周意好一會才道:“我們家是沒啥規矩,不過有好些習慣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以後你就慢慢知道了。不過在習慣之前你要做好分家的心理準備。”
趙遙再次被刷新了認知。
“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分家。事實上是我阿爹管我們兄弟幾個管煩了,老早就打好主意隻待我們兄弟各自成親,分家後他們兩個好過單獨的輕鬆日子。”見趙遙還是不能理解,想了下道:“總之不要拿世人的標準去衡量我阿爹,至於我爹你完全不用管,一般我阿爹不上心的事我爹也不會放在眼裏的。”
趙遙表示理解不能,不想兩個月後這天樓玉珠真提了分家一事。
晚飯畢一家聚在一起,樓玉珠掃眼一眾最後停在趙遙臉上,安撫道:“這事早就說好了的,所以遙哥兒無需什麼負擔。”
趙遙偷瞥眼自家夫婿,見其鎮定喝茶這才點頭道:“我曉得,一切聽阿爹吩咐。”
樓玉珠掃眼周意再掃眼周俞,爾後掃過老三老四老五老六。
周意跟周俞對視眼,頭皮發麻道:“分家可以,但家裏的生意我是不接手的。”
周俞佯裝回嘴:“老大不接我也不接。”
周麒攤手:“老大老二都不接了更輪不到我這老三不是?”
周麟從善如流的跟上:“我是老四。”
老五周瑞冷著臉表明態度:“我不接。”
老六周安一臉乖巧:“我是老六,我前麵有五個兄長。”
周意斜眼老六:“你是兄弟六個最有錢的合該你接手才是。”
周安回嘴,轉道衝周俞道:“我是最有錢的那是因為壓歲錢收的多,論理該是二哥最會賺錢才對。他手上的鋪子最多。”
周俞笑嗬嗬瞥老五:“我手上鋪子是多但隻有數量,論起質量來是拍馬都比不上老五的。”對周瑞的冷視線視而不見的周俞表示死道友不死貧道,比起這點冷意來說多少是接手家裏生意更吃虧了。
“三哥以前說要成為最大的皇商,賺盡天下所有錢財。”
被周瑞出賣的周麒一點都不慌張,攤手道:“那是我幾歲的事來著?六歲還是七歲?老五你的記性真好,不去經商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