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祿(1 / 2)

這日夜間下起了雪,樓玉珠披著狐裘倚窗看屋外雪花飛揚。

周誠接過奴仆送來的手爐塞樓玉珠手裏,道:“瞧什麼?”說著視線飄向屋外,打眼瞧去除了白茫茫一片雪其餘啥都沒有。

樓玉珠偏首,視線撞進周誠眼角的皺紋上。一股酸楚浮上心頭,讓其情不自禁的摸了上去。

察覺的周誠茫然回首,見樓玉珠眼神複雜下意識問道:“怎麼了?”

“我發現你老了。”

聞言周誠是哭笑不得:“都四十好幾了,可不就老了?可不像你時間好似停止了一般。”三十好幾的人卻似二十出頭一般,不怪外頭傳聞沸沸揚揚。

樓玉珠瞪,周誠摸摸鼻子把人拉離窗邊讓其坐軟蹋上。

見奴仆要關窗樓玉珠忙揮手阻了:“別關,悶的慌透透氣。”

“開半扇,拿屏風擋擋。”周誠回首說了句,隨即緊了緊樓玉珠身上的狐裘:“別真把自己當二十來歲,染了風寒有你受的。”

原本有點傷感的樓玉珠被周誠這麼一攪合是半點傷感都無了,一時沒好氣斥道:“就算染了風寒難受的也是我,你操心個什麼勁?”

“我不操心還誰操心?”說罷接過奴仆端上來的參茶湊到他嘴邊。

年少營養沒跟上的樓玉珠落下了每到寒冬便手腳冰涼的毛病,周誠找名醫請了養生方子,至此每到寒冬每晚一杯參茶已經成了慣曆了。偏生樓玉珠不愛聞參茶那味,每每就跟受罪似的。

周誠依在旁邊盯著人把參茶喝完,隨即接過空杯子,轉手又遞了杯溫水過去給其漱口。

漱口把嘴裏那味兒壓下,覺著舒服了些的樓玉珠這才繼續歎道:“兄弟六個沒一個愛管家業的,”眼睛瞅著周誠:“總得想個法子才成,否則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才是頭了。”

周誠到笑了:“想那麼多做甚,橫豎老三老四還沒成親,離老五還有好幾年,等老六成親就更遠了。”

樓玉珠白他:“我是心疼你,想你早把肩上的擔子卸了過些輕鬆日子。”雖說這十幾年他沒過幾天輕快日子,周誠比之他要更累。生意上的事,在外的交際應酬,人際關係的維護,哪樣不費時又費神?

讓人送來洗漱等物,周誠一邊擰了帕子讓其洗臉一邊回道:“這幾年有管事盯著到也沒怎麼累,先緊著孩子們的前程吧。畢竟兒子出色我們這做雙親的也臉上有光不是?”說罷又笑道:“六個兒子一個是狀元一個是探花一個成了天子近衛一個在軍營任百夫長,前四個已經是前途無量了,後兩個,老五被大理寺卿看中收為弟子,老六在學子監也闖出了一番名聲,誰都要羨慕一句我們好福氣了。”

樓玉珠笑了:“如果可以我到真不想要六個小子,要是六個哥兒才是真福氣。”

這下換周誠哭笑不得了。“要真換成六個哥兒,你又得操心他們出嫁,怕還會整日提心吊膽擔心他們過的不好。所以說還是小子好,皮實耐折騰,抽一頓揍一頓也不會傷筋動骨。”哥兒不能入仕,不能給掙誥命,所以還是小子好。

次年兄弟四個聯名上書給樓玉珠請封誥命,天子臨朝把此事拿出與眾官商議,一句‘天下若多幾個這樣賢能又會教子的內宅夫郎我大元何愁不壯大?’堵百官眾口後欽賜樓玉珠為誥命君夫郎,從二品,親賜錦緞鳳紋霞帔誥命大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