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正月,朝庭頒發雙季稻一事讓整個大元民眾反應激烈,懷疑的猶豫的自然都有,朝庭出於保險考量並沒強製要求改種雙季稻,言明各地皇莊及各方負責人配合先行試點,其中虎牙鎮是例外。李知府上書提虎牙鎮為虎牙縣一事天子親批恩準,第一任縣丞是與樓家相熟的李越,為的就是雙方配合把雙季稻一事快速推行下去。
李知府空降李越為虎牙縣縣丞這種假公濟私給兒子撈政績的行為不得不讓樓玉珠吐糟句,不愧為一個合格的政治資本家!不過他也樂見其成罷了。畢竟他心中對虎牙縣的一些設想都需要一個高度配合的人才行。
虎牙縣新衙門在緊鑼密鼓的加蓋,李越便與樓華一道對新劃分及原有的村子良田進行摸底,待到數據統好,新衙門蓋完便該是育芽良種的時候了。一個兩個根本不夠用,連樓明都被征入普及雙季稻的隊伍裏,樓承義就更不用說了,四五天歸不了家是常有的事。
家裏主事的都出了門,若大樓家便隻剩傅林書、樓玉珠及小樓琛。
這日吃罷大廚房送上的精致早點,傅林書回正院小憩樓玉珠領著小樓琛進自己院子照舊習字讀書,小樓琛的三百大字還沒練完,傅林書的貼身哥兒氣喘籲籲的跑了來,曲膝行了禮急道:“少哥兒,太君夫郎領著老宅大老爺那個妾氏說要指給老爺作妾!”
那個叫湯蓮笑的?對方存在感太弱,樓玉珠幾乎都忘了這人了。
小樓琛放下筆,虎著小臉問:“誰放他們進來的?”
“這··”奴哥兒答不上來,小心翼翼瞅了眼樓玉珠:“要不奴才去問問?”
“不用。”樓家今時不同往日,給門房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私自放人進來,估計是通報了傅林書得到準許才領了人去的。傅林書大概是不想打擾他們所以沒說。“還有誰?”
“還有老宅的二君夫郎。”瞧樓玉珠慢悠悠的姿態,報信的奴哥兒都要急死了。
放下手中書:“走,我們去瞧瞧。”他不找老宅麻煩就夠對方燒高香了,不想即還蠢到自己撞上來?那他可就不客氣了!
正廳內柳阿麽撒潑良久,茶盞咂了兩個,紀曉榮半真半假的拉著,那湯蓮笑一身新衣站在旁邊,待樓玉珠趕到時,正依著柳阿麽話要跪拜傅林書這正君夫郎。
樓玉珠似笑非笑瞧眼柳阿麽及紀曉榮,微微抬下巴:“哪來的無禮之人?來呀,打出去。”立有兩個健壯奴哥兒把湯蓮笑架了出去。
“長者賜不敢辭!這是我指給你爹的妾室,你們敢不受?”柳阿麽厲聲尖叫,自身份被識破頗有碎罐子破摔的柳阿麽理事越發沒譜了。
大兒子的妾室指給三兒子,這哪是人幹事?
樓玉珠懶的跟他理論,指使兩個仆人關門指著地上茶盞碎片衝柳阿麽道:“阿麽可知道你摔的茶盞不是常物,而是天子禦賜之物。”
柳阿麽刻薄瞥他眼:“你會給我們用這麼貴重的東西?誰信?”
樓玉珠勾了勾唇,視線在兩人身上掃了圈,意味深長道:“我說是,便是。”今時今日的三房已經無需跟對方磨嘰,更不需要再虛與委蛇。“阿麽衝撞天子禦賜之物本該論罪,不過阿麽是我爹的親阿爹斷沒兒子治阿爹的理,是以這罪就由二伯叔這幫凶一力承擔吧。”
紀曉榮眼裏的幸災樂禍立時變為驚懼,揚手大叫:“關我什麼事?我又沒摔!”
樓玉珠不跟他理論,喚來奴仆把紀曉榮架到樓牌下,請來裏正為見證,爾後小樓琛代樓華上香,聞訊趕來的老宅人被護院擋在圈外,樓承理氣的一臉通紅罵三房仗勢欺人,樓玉珠對之勾勾唇。說他們仗勢欺人?那他就仗勢欺欺看!
“打!”
一下一下的板子重重打在紀曉榮身上,起先兩三下還能掙紮反抗,爾後變成怒罵,十下之後就是一臉鼻涕眼淚的求饒了。
遠遠看熱鬧的瞧著那重重落下的板子都心驚膽顫,更別說被強壓從頭看到尾的柳阿麽,每一道板子落下就哆嗦下,就跟打的是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