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少年有點不好意思地嘟起嘴巴:“那時候他率領依雷斐騎士團隨著父王浩浩蕩蕩地凱旋歸來很威風嘛,我崇拜他的槍術就想問問他能不能做我的師傅……”
“真是看不出來,你竟然想要學這個。”
“我想等有一天變強了,可以把姐姐接回來。”弗爾紅著臉小聲說道。
“……幸虧你沒有去。”慕艾拉冷冰冰地回答,“不然不僅救不了我,還會把你自己與整個佩利斯王室搭上。”
“我、我也知道自己是個半吊子,而且政治上的事情不能靠匹夫之勇啊……”弗爾急忙解釋,“之後,之後啊,狄瓦諾先生說自己有傷在身不方便教我長槍……”
“他能有什麼傷?在姆哈洛會戰上不是說風頭無兩嗎?”慕艾拉問,“我聽說他隻是不常在人麵前出槍而已吧。”
“嗯,我也是在聽到這個傳聞後才覺得自己的做法非常唐突,後來還專程去騎士團跟他道歉來著。可是狄瓦諾先生竟然找了特舶爾先生來教我使槍,並且偶爾還會親自過來指點我一點哦!”弗爾看起來非常高興,“特舶爾先生是個很嚴厲的老師,每次我練不好都要挨他的罵,不過啊姐姐……姐姐?”
“……我在聽。”像是有點受不了弗爾的一驚一乍,慕艾拉露出了有點拿弟弟沒辦法的苦笑,“你繼續說吧。”
“不過真是讓人意外呢,平時看起來很嚴肅的狄瓦諾先生其實超~隨便的,總是對特舶爾先生嘟囔‘差不多就可以了’,‘長槍手主要是靠天分’,‘練得再多也未必會有真正出槍的那一天’……他在騎士團內外的感覺完全不同,在依雷斐中很放鬆,話也多一些,偶爾還會跟人開玩笑呢。而且看得出,大家都真心喜歡他……哦特舶爾先生還曾經偷偷跟我說,狄瓦諾先生其實私下裏跟小孩子一樣,因為他絕對不吃苦味的藥……”看慕艾拉聽得很專注,弗爾有點得意,繼續向他最重要的親人炫耀著他的發現,“而且姐姐,我覺得狄瓦諾先生是真的有傷在身,因為啊,他的左手腕一直纏著繃帶。”
聽弗爾這麼一說,慕艾拉也想起來了,當初在薩蘭的舞會上他就推說自己的左手受了傷才不能持槍,但是慕艾拉總覺得這裏有些什麼隱情。她覺得自己馬上就把零散在腦子中的一些碎片拚湊完整了,但就是還差那麼一點點關鍵詞。
“總之狄瓦諾先生是個很好的人,姐姐請您快救救他吧,求求您了!他是瑞薩王室最忠誠的朋友,也是我想要追趕的對象,他經常親自為父王徹查王宮的安全問題,甚至在父王去世之前還……”說到這裏弗爾停住了。
慕艾拉眼波一動:“甚至在父王去世之前狄瓦諾還做了什麼?”
弗爾搓著手,站在原地不想回答。
慕艾拉站起來走到自己親弟弟的身邊,柔聲說:“告訴姐姐狄瓦諾做了什麼。姐姐也很想救他回來,但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薩蘭哥哥與羅西菲特姐姐跟瘋了一樣,他們為了‘匙’甚至不惜向瑞薩王室流傳百年的城堡開火……我交出狄瓦諾先生不過是個權宜之策,等到時機成熟一定會不惜任何代價馬上把他帶回來。”
“……姐姐說的都是真的嗎?”
“你寧可相信也許會成為你未來臣子的人,也不願意相信與你同父同母的親生姐姐我嗎?”
“不是的,不是的。再有臣子什麼的……我不可能當上皇帝啊。”弗爾辯解道,“父王去世的那個晚上,我有看到狄瓦諾先生從父王的寢宮中走出來……”
“你知道父王是怎麼去世的嗎?”慕艾拉問。
“是被人暗殺,對外宣稱則是急病……但那個人絕對不會是狄瓦諾先生!如果他想要暗殺父王,有多少次都可以下手,為什麼偏偏要等到今天呢?”弗爾激動地大聲反問道。
“小聲點!”慕艾拉責怪弟弟,“……這件事你跟別人提過嗎?狄瓦諾他知道嗎?”
“沒有。狄瓦諾先生當時也沒看見我。之後他被裁判仲審所傳喚,我本以為他們是為了調查這件事情還有點擔心,不過後來能被無罪釋放真是太好了不是嗎?這完全可以說明狄瓦諾先生是清白的啊。”說到激動處,弗爾還像個小孩子般一邊說話一邊加入許多手勢,“總之狄瓦諾先生是絕對不會背叛佩利斯的!”
“你是從哪裏來的這麼可怕的自信。”慕艾拉翹起諷刺的嘴角,“我看未來你的腦子裏要放的東西還真不少。”
“哎,那種東西怎樣都無所謂啦。我隻想無憂無慮地生活,才不想你虞我詐,有些事知道得越多越痛苦,還不如頭腦簡單一點呢。”說著讓慕艾拉感到吃驚的話,弗爾突然帶著有點期待的目光看向慕艾拉,“姐姐,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