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來的意思了?”顧長裴卻自顧自道:“之前聽說鍾離舸邀請他共遊,我本來還以為你不會允許府內子弟與鍾離舸往來。”
容桓與鍾離舸不合是大家的共識,容昭是容桓捧手裏的小公子,卻跑出去和鍾離舸同遊還相談甚歡,怎麼看都讓人好奇。
眼看這兩人聊了起來,陳公公縮到一邊,望著頭數柱子上雕刻的花紋刻了多少種,一副什麼都沒有看見和聽見的模樣。
容桓並不是特別想與顧長裴交談政務之外的事情。
容桓態度冷淡,顧長裴又說了幾句沒有得到回應後這下是真的不自討沒趣,他也算和容桓多年同僚,也知道容桓打定主意不理會他那他確實撬不動對方的嘴。
隻不過顧長裴這次確實沒有什麼壞心思,他確實隻是單純問容昭來不來,比起包藏禍心,他許久不見容昭,難得生了一些想念之情。
想念對方被困於他懷裏,怎麼樣掙紮都擺脫不了的模樣,也不怪很多大家族的子弟愛養一些雀兒,漂亮的鳥雀隻能在自己手中抖落美麗的羽毛,無法擺脫又楚楚可憐的樣子,確實很賞心悅目。
顧長裴越想就越覺得可惜,上次將容昭製住時,沒有好好親吻一下那看起來就很好親的唇,也不知到底會有什麼觸感。
應該是很柔軟的吧?
畢竟對方的臉捏起來確實非常軟。
顧長裴想到這裏,不自覺歎氣。
顧長裴之前聽說過流言,說容桓與容昭有不正當關係, 但顧長裴是不相信的。
容桓寵愛容昭確實毋庸置疑,但養孩子嘛,顧長裴雖然沒孩子,但他覺得應該就是容桓那種養法。
此刻見容桓因他歎氣而看過來,顧長裴感慨一句:“幸好我沒有子嗣。”
這沒頭沒腦的話讓容桓生了些狐疑,總覺得顧長裴沒安什麼好心。
皇帝沒醒,他們不得離開,但在太醫說出皇帝無事後,殿內好像又“活”了一樣,剛剛容桓已經讓人給容昭帶了消息,說他今夜估計都得留在宮裏。
雖然不能說實情,但也算報個平安。
楚軒其實也有段時間沒有陷入這種昏迷的狀態了。
之前他昏迷後會得到一些記憶碎片,知道一些此生他還不知的事情,但這次昏迷,他有些不一樣的夢見以前的一些事情。
當年先帝突然駕崩,宮內大亂,一直當先帝腳邊一條狗的楚歌在先帝駕崩後立刻發起宮變,昭慶聯係近臣帶著楚軒避難,容桓於宮外帶兵入宮護駕……
其實楚軒對自己怎麼坐上皇位,怎麼完成登基大禮的記憶都很清楚,正是因為清楚,如今三公漸漸放權還政,昭慶牽扯到刺殺天子的事情中來…這些種種,都讓楚軒心煩意亂。
更不要說他還被腦中憑空多出來的上輩子的記憶攪擾得頭疼,這麼多事情堆在一起,讓楚軒這次暈倒後,明明並無大礙,卻有些潛意識的不想醒來。
人都是有些逃避心理的。
但等到了下午,楚軒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眾人開始有些急了。
畢竟明日宮宴,宮內外都忙活這麼久,不可能臨時取消的。
可楚軒現在都沒醒來,總不可能明天楚軒的生辰宮宴,楚軒本人一麵都不露吧?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