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回容桓這邊。
容桓確實被宮內的事情絆住了，容桓本是在與楚軒說起那案子，顧長裴順帶一同旁聽，而說到中途，楚軒突然頭痛欲裂的模樣，然後暈厥了過去。
皇帝突然昏迷，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很快主殿就封閉了起來，不允許任何人出入，以免走漏消息。
哪怕容桓與顧長裴都身居高位，這規矩卻依舊要守，所以目前狀況就是人出不去，消息也遞不住去，營造出無事發生的樣子。
而楚軒突然昏迷，他的侍從不見任何慌張，反而有條不紊地招太醫，封鎖消息，這些動作做的過於絲滑，反而惹得容桓懷疑。
彼時容桓與顧長裴還坐在外殿，總管太監一副習慣的模樣安生站在一側，這二人對視一眼，顯然同樣發現了這一點。
這情況很可能不是第一次。
第一次突然昏迷和經常性頭疼造出昏迷，兩個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如果小皇帝有什麼隱疾，他們必須得要有應對突發情況的兜底方案。
倒不是盼著皇帝出事，而是以防萬一。
陳公公拎著那拂塵老實站著，楚軒第一次出這情況時陳公公自然是急過的，但多出幾次他就習慣了，當然會顯得穩重不少。
不過很快他感覺到前朝兩位要臣不太對勁，尤其是顧丞相，這種時候居然還笑得出來，這簡直是大逆不道！
不過陳公公很快反應過來，顧長裴那不是笑，因為很快對方那張臉用著很冷淡的口氣威脅他讓他交代小皇帝這是什麼情況。
“顧大人這不是在為難奴婢嗎…”陳公公一副怕的要死的模樣，顧左右而言他，總之並不回答任何關於小皇帝日常的事情。
不過顧長裴本來也不是要知道楚軒平時都幹了什麼，有陳公公這幅不慌不忙轉移話題的態度，他和容桓能間接確定，楚軒確實不是第一次突然昏迷。
如果這事情真的隻是第一次發生，楚軒身邊的人不可能會是這樣的表現。
很快太醫院的好幾位太醫都得出了相同診斷，皇帝身體並無大礙，隻是過於疲累罷了。
顧長裴安靜著沒有說任何話，容桓不知顧長裴的心裏想法，他隻是覺得有些奇怪。
早在之前容昭聽到過一些宮裏流言，說小皇帝偶爾一覺醒來脾氣陰晴不定，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本來容桓隻當是些不入流的傳聞，但容桓遇到的略帶怪異的事情不止一件兩件，就連他自己偶爾都會靠著做夢夢見一二未來，所以這種時候他難免有些聯想。
小皇帝多次昏迷的事情，是否能與這些流言對應？
他等待過“癡傻多年”的“容氏子弟”有朝一日成為容昭，也見識過“先帝”楚照的無端吸引事件與“天命”安排…
容桓很快擁有了多個猜想，但他麵上雲淡風輕，沒有任何表現。
容桓與顧長裴都同時如此安靜，那些太醫也麵麵相覷，最後還是陳公公硬著頭皮按著流程把這些人送走。
內殿皇帝還昏迷著，外殿這兩個大佛安安靜靜地，怎麼都顯得有些壓抑。
最後，還是顧長裴打斷這個安靜的場麵：“容侯的案子還急著查嗎？”
“左右陛下並無大礙，不如容把沒講完的案子說與我聽聽？”顧長裴一副好奇的樣子。
容桓有義務給楚軒講案件，可沒有這個義務給顧長裴解惑。
見容桓並不搭理自己，顧長裴也不自討沒趣，反而是說起了別的。
“明日宴席，容昭是否也會來？”
顧長裴將話引到容昭這裏，容桓終於側頭看了他一眼：“你關心的範圍當真寬泛。”
關心過頭，像是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