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指的是誰雙方心知肚明。
上次當街撞上,對方與蘇辭那般姿態,怎麼看都不簡單。
蘇辭依舊一副很自然的樣子:“容候說的可是我表弟?他最近生病了歇著呢。”
說著說著蘇辭便說回上次的事情:“上次花朝我也是陪著表弟去看花,說起來容昭也喜歡這些花花草草,他們應該很有話題。”
有沒有共同話題容桓不知道,但他看得出來那個少年對容昭很感興趣。
頗有些…類似之前某些人的狂熱,但對比又很內斂,這種感覺又並不相似,所以很難聯係起來。
但總歸是可疑的。
容桓客套一番後告辭離開。
待到出門上了馬車,容桓讓馬車掉頭回了容府。
他本意也不是去看花,當然也不是為了那些植物。
容桓早早便注意到這些所謂的“主角”,很多時候他們身邊的消息會被某種特殊方式給模糊掉,容桓猜測這也算是某種“天命”的保護機製?
他不想當提線木偶,自然也不想由著一些事情發生擾亂現在暫存的模式,所以這需要容桓親自出馬“打破”這種模糊情況。
重點不是蘇辭,重點是那個叫蘇易的少年。
死者李某供奉的神龕,那植物不多見,容桓稍加聯係很快就想到了可以提供這種植物的趙頌。
而趙頌是誰的人,這個事情如此明顯,容桓想忽略都難。
那個名叫蘇易的少年,多半也和他們有關。
容桓細長的指下意識搓撚著馬車上靠枕懸垂的流蘇,他思索之際,又忍不住分神想到容昭。
若說所謂的萬人傾慕的體質,容桓在先帝身上也見過,這種怪異的吸引來自於某種外物,而容昭身上對於某些人的吸引,據說是來自某種香味,這種隻能由蜂族感知的味道,好像是在彰顯著容昭的特殊性,但容桓總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好的事情。
世間哪有什麼平白無故的好事發生?什麼都沒有付出就得到的東西,往往藏著昂貴的代價。
馬車很快歸了府,此刻已經入夜良久,不過容昭並沒有入睡。
盡管他困到已經有些撐不住,但容昭還記著要事,他哪兒敢睡覺啊?一睡醒到明天容桓又出門了他又得往哪兒找人?
容昭是知道容桓的,若自己睡著了,容桓並不會來打擾他。
容桓歸府後算得上風塵仆仆,他也未料到容昭還撐著等他回來,等他沐浴洗漱一番,到了臥室才看見容昭散著一頭青絲盤腿坐在床榻之上。
屋內沒有點燈,隻有床頭放著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散發著瑩瑩的光。
容昭還算喜歡這種冷色調的光,因為這點光輝讓他有一種在現代開著冷光燈的感覺,最開始穿書的那幾年,容昭習慣了“開”著這種“燈”,直到現在他也很喜歡。
容桓進來的動靜不算大,但容昭一直就是吊著自己呢,也沒有陷入深度睡眠,一點細微的動靜就把他給驚醒。
“家主,你回來了啊。”容昭舒緩了一下手腳,隨即爬下床來,算得上端正的坐在了床沿。
“怎麼還不睡?”容桓來到一側坐下,溫聲詢問。
“還等著你回來商議事情呢。”關於季澤讓轉告給容桓的信息又算得上重要,容昭也不耽擱,將事情一五一十轉述了一遍。
而與容昭反應一樣,容桓在聽完所有不加個人感情因素的直白信息轉述之後,第一個想到的變量,就是“先帝”楚照。
比起容昭的懷疑,容桓卻多了幾分確定。
楚照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