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想，哪怕自己的死和這個人沒有直接關係，但對方肯定也知道些什麼。
容桓將容昭往身後拉了拉，以自己的身軀將自己的珍寶藏了藏，擋住了楚照如狼似虎般的視線，隨即頗有些無奈道：“您保證過的，不再回來。”
容昭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謎語，但是容昭又慢慢回味出了些什麼來，這人生的樣貌年輕，但眉眼間有些細紋，而且對方長的有些像楚軒…
所以，這人是楚軒的親人？長輩？
容昭各種猜想都在腦海中浮現，他唯一沒有想過的就是，麵前這人是楚照、楚軒的父親。
畢竟在這個朝代的曆史當中，先帝楚照，十年前病逝，十年前那場兵變改變了很多事情，是個重要的時間節點。
而對於容桓的問題，楚照也並不打算做謎語人。
“我如今不得不回來。”楚照直白道：“很多事情發生了變化，你明明發現了，卻不扼殺這個變化。”
容桓避而不談所謂的“變化”，容桓心裏十分清楚對方指責他的事情是什麼，這些人是在怪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做出所謂“正確”的選擇。
容桓不談楚照所說的事情，反而為容昭解答最開始的困惑，他直接將容昭想知道的謎底告訴容昭：“你現在眼前人，他是先帝。”
先帝？
容昭瞪大了眼睛，這是他唯一沒有想過的一個可能性，先帝？不是早死了？
眼前這是人怎麼可能是...
不對...這還真的有可能。
從容桓對對方的態度來看，從對方這張臉來看，這個可能性也是有的。
先帝未死，對方放棄權柄離開，甚至在弟弟逼宮時、幼子孤苦時都無動於衷，對方到底在想什麼？圖謀什麼？如今又為什麼會來？
容昭還沒有將這些事情捋清楚，楚照便從容在花叢之間小榻坐下。
“過來坐下吧。”楚照招手，在這一叢夾竹桃花枝之下，早已經是擺好了小榻：“今日要聊的事情很多。”
容桓倒是沒有拒絕，而容昭跟著容桓坐在了一側。
“其實我約見你，並不是因為我想見你。”楚照在竹席之上展袖坐下，像隻優雅的白鶴一般，一舉一動都招人喜愛。
容昭下意識想到之前很多人評價這位“先帝”的話。
“他是個很特殊的人，沒有人不喜歡他...”
“先帝啊…是帝都很多人心裏不能碰的明月呢…”
光這樣一個照麵，容昭就感受到了某種特別玄妙的東西，他好似情不自禁覺得對方可以親近，這種平易近人感來得詭異，若非要形容...
容昭竭力想了想，這感覺就好像那些蜂族人親近自己一樣，主動而難以控製。
這都是不正常的。
“你為了見容昭？”容桓很快猜到了對方想見的是誰。
“他很招人喜歡...”楚照喟歎一聲：“像朵迷人的花似的，多可愛啊。”
容昭直覺這並不是什麼好話。
果不其然，下一刻楚照便說：“漂亮的花都是活不長久的，他會被人折下。”
對方這樣委婉的咒他死，容昭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我兒子很喜歡你。” 楚照直白道：“漂亮的花，應該放到合適的人手裏。”
容桓臉色更難看了。
楚照居然當著他的麵幫他兒子撬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