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好幾個仆從都說小公子身上除了慣用的熏香,並沒有其他味道,但容昭還是有些不太高興的將自己泡在了浴池裏。
他想洗掉那些味道。
水溫適宜,容昭泡的便久了一些。
那種味道一直縈繞在容昭的鼻端,讓容昭有種被染上標記的感覺,這種感覺他不是很喜歡,容昭記得那種味道是鍾離舸身上的,但他不確定那是什麼香料的味道,他並不想染上除容桓之外其他人的氣息,哪怕隻是跟別人待久了染上的也不行。
容桓會不喜歡吧...
...
芸香的事情因為季澤過去,收尾的還算在預期內,而那邊的齊家是因為背後有人撐腰才敢那麼囂張,但季澤是誰?他才不管背後有沒有人,直接一窩端了去,當地的那些為非作歹的貴族們被季澤拿捏了罪證,加之季澤有兵權在手,很快控製住了那邊的局勢。
其實所謂背後有人,也不過是北地某些人在背後做那攪弄的大棒,將那一灘水擾的一團糟。
要說北地那邊拿到什麼好處了嗎?這還真沒有,季澤沒有在那邊抓到任何實際性的證據證明成王楚歌在圈地之事中參與了一腳。
直接對成王發難也是不可為之事。
季澤前往芸香是秘密前往,眼下事情解決了自然都將這些事情說開到了明麵上,不少臣子們聚在一起商討著芸香後續官員派往,以及有關土地之事製定更多嚴格法律保障雲雲,這些事情一多,難免討論的就跟吵架似的,容桓一直都覺得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專門官員的意見比較好,所以麵對這吵吵鬧鬧快掀翻天的氛圍,沒有多待就退了出來。
與之同行而出的是顧長裴。
“懷君最近心情好像很好的樣子。”
在出宮的那段路上,顧長裴撿起了話頭說。
不知道他這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是讓容桓多看了他一眼。
“你最近心情也不差。”
容桓麵色不變,他一慣神色溫和,覺得容桓好的人看他,便會覺得他溫柔淺笑,為人溫柔,若是看不過容桓的,便覺得這人麵無表情的裝模作樣。
不過不管如何,別人很少可以在他臉上看到容桓真正的心緒。
“我確實心情極佳。”顧長裴笑著,不反駁,反而緊接著問:
“你呢?我見你麵有春色,怎麼?最近難道是得了什麼襄王之遇?遇到美人示好?”
若要說有豔色之遇,容桓時常都可以遇見,不過他從來沒有摘過路邊的這些花罷了。
他不是貪歡好色之人,這一點從他一直克製著不在現在同容昭圓房便可以看出一二。
容桓聽到這兒,他在心裏知曉顧長裴是在試探他,他反而不緊不慢反問:“襄王之遇日日都有,你說的是哪一天?”
這倒是給顧長裴給問住了,說真的,帝都喜歡容桓的人不少,也確實有不少日日都想著跟他偶遇的。
顧長裴笑了一下,意識到自己這話問的不對,他又轉了話頭:“容昭最近心情也很好的樣子,你們難道都遇見什麼好事了?”
顧長裴故意提起容昭,誰都知道容桓對容昭好,而果不其然,他一說,容桓便看向他。
“你與子宴走的是比較近麼?”容桓在外對容昭的態度十分自然正常,沒有刻意回避,甚至表現的一如既往的在意。
容桓寵愛容昭,外界人都知道他把容昭當掌中寶,沒有任何人懷疑容桓與容昭之間有著什麼,哪怕此刻光明正大試探的顧長裴也沒有把事情往這方麵想。
“那倒是沒有...”顧長裴掐頭去尾說了一日他與容昭在宮內長廊的事情:“他更像是得到了神女青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