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不好說容昭這行為舉動奇怪,他隻是委婉說:“小公子以前不怎麼在外麵交朋友的。”
容昭本來是靠著馬車窗戶在發著呆,在聽到青竹這個問題後,他回憶起鍾離舸那張漂亮的臉,幾乎是同時,他好似又被包圍在那種美妙的氣息之中,在那種朦朧難辨的情緒裏,容昭覺得自己似乎是躺在了一朵花之中,周圍全是甜蜜的蜜,黏糊糊包裹著他,在他身上似乎也留下了那種味道。
這種玄妙的感覺很像是容昭走在路上,遇到了一朵漂亮的花,這朵花漂亮又獨特,容昭覺得有些意思,於是他低著頭想去觸碰那朵花,可卻被那朵花在身上留下了印記,那個印記是無害的東西,但卻是這朵花向別的花朵耀武揚威似的炫耀:這個人類被它標記了,這個人類屬於他。
人在清醒的時候是很容易對有些模糊不清的意識想法進行篡改的,正如夢境容易被篡改一樣,光怪陸離的有些想法很容易被主觀意識所影響。
所以眼下容昭的這個形容過於奇怪了些,容昭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想到這個東西,這種看上去有些滑稽的形容,卻真的已經是此刻他最大的感想。
“我不知道...”容昭自己都不確定自己這是什麼情況:“他很不一樣,我說不上來...”
容昭十分肯定他對鍾離舸沒有非分之想,也不存在一見鍾情這種情緒,當然一見如故這種情緒也沒有。
但對方就是吸引著他,好像天生的、冥冥之中他就會被鍾離舸吸引。
容昭現在的腦袋有些遲鈍,與此同時他又有一絲清醒。
他自己是知道這種情況古怪的,但他無法抽脫其中。
容昭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吩咐馬車駛快些。
他要回去立刻沐浴,他頭腦依舊不清醒,但是他卻下意識的認為,洗掉就好了。
如果他洗掉那些味道,或許他就不會再陷入其中。
“身上這個味道太濃了,雖然我有些喜歡這個味道,但它太濃了...”容昭低聲喃喃,有些困頓的微微合上了眼。
“小公子,你身上沒有味道啊。”
青竹的話並沒有點醒容昭,他有些困了,閉著眼靠在了馬車車壁上,在外麵白日街道的嘈雜之中,青竹的話輕輕地,和風吹了一樣沒有被容昭聽得分明。
容昭身上有味道嗎?
事實上是有的,那種甜蜜的,僅屬於蜂族人可以察覺的特殊味道。
它包裹著容昭,並且告訴其他族人,蜂後身上的味道,隻可以由它留下。
在容昭不知情情況下於他身上留下標記味道,在之前,這被“那人”稱為下流。
然而有的時候,下流的想法並不能克製,正如鍾離舸知道這樣下流,但他依舊如此做了。
在留下氣味標記的時候,鍾離舸的想法簡單而又輕鬆。
他可以說其他族人這樣做是下流,但是他也會這樣做。
因為容昭是蜂後,是他的“妻子”,他允許自己對自己的“妻子”進行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