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錦眠忍俊不禁,體內另一個自己卻對她絮叨:“這沙州的天真怪,不去了不去了!”
秋錦眠並未沒理會她,快步跟上二人。
七十年相安無事,無人願提心吊膽活著,破封之事漸漸被人淡忘 ,靈台亦是如此。
尤其是偏遠一些的靈台破舊失修是常事,而每年朝中都要派人查看。
但秋錦眠對此深信不疑,當年破封時,百姓們便在毫無防備下死去。她並不指望這靈台真能驅邪魔,隻要能抵擋一陣便足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如此一來,凡人存活的可能就更大更多一些。
她們前幾日到沙州,如今已到沿海的葉黃縣。此地重要,也設有一靈台。
白棠三人正隨縣官往靈台去,路上一個小丫頭仰頭望天走,結果直直撞上了她。
縣官汗顏,低聲訓道:“你是哪家孩子?怎這樣走路!”
小丫頭卻依舊望著天,蹦蹦跳跳,笑嘻嘻道:“官老爺快瞧,天狗食日啦!”
三人麵麵相覷,白棠聞言昂首一看,卻見一黑色長物飛向太陽,不過幾個眨眼,便將其覆蓋。這日頭一蓋,熱意頓時消散。
那黑物遮住日光,後約莫停頓了幾刻,隨即睜開一隻猩紅巨大的眼。
巨眼邪氣四溢,壓迫十足,那小丫頭“哇”的一下大哭起來。隨著小丫頭一哭,黑色猛然往外擴張,其中生出密密麻麻的紅眼,尖銳的笑聲也隨之蕩開。
秋錦眠睜大眼,喃喃:“這是邪魔!”
“速退!”
白棠大駭,祁業聽罷忙抱起丫頭推縣官走。
邪物
這可如何是好?
白棠盯著天邊不斷擴張的黑色,思忖:眼下葉黃縣隻有她們三人, 那不知名的邪怪來勢洶洶, 僅憑三人真能對付得了嗎?
祁業呼道:“姨母, 你們看看!”
聞言, 她拋開雜亂的思認真一看——
不想在黑色之上竟有一人形, 手勢……像在撚訣。而那黑色如魚一樣扇動兩側,忽然張開巨口, 黑色濃液從中傾瀉而下。
遠處的縣官的侍從表情懵懵懂懂,忍不住問了句:“這又是什麼?”
“此地不宜久留, 速離。”
白棠不禁後退幾步, 腳下忽地加快,轉身對遠處的縣官喝道。
“是是是!”縣官驚恐不已, 雙腿打著晃晃催促百姓撤離。
她從袖中取出符紙往天一拋,那符紙便好似活物,直直飛入空中, 緊接著炸開一道光束。
望著炸開的傳信符,白棠取出折扇, 念“巽”字, 折扇一扇,狂風將黑液掀飛至海上。但待黑液落入, 海中忽然沸騰起來,水泡躍起一丈搞。
“好眼熟的東西。”
一個聲音從頭頂響起。
話音剛落,一個身高過十尺的巨人從落下。
這時,三人才看清那“人”。可這哪裏是人, 分明是一魚眼白麵的怪物!
那怪物嘴一張,尖牙還冒寒光,模樣生得奇異,端著股倨傲姿態,一雙猩紅發橙的魚眼斜睨著三人。
祁業拔劍質問:“你究竟是何物?又為何而來!”
“我名逐。”
妖怪咧開嘴哈哈大笑,頭頂的邪魔也跟著大笑。那笑聒噪又雜亂,好似成千上萬的笑聲彙聚在一起。它雙眼俯視著三人,與妖怪異口同聲答:“殺人!”
祁業卻好似聽不到怪物的話,問兩位舅母:“那東西在說什麼?”
白棠也覺奇怪,那東西說話並非人言,但她偏偏卻聽得懂。
秋錦眠難得流露出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