儼然薑聽晚是她失散多年的親生孫女兒一般。
而蔣媽媽自從樓道裏撞見了自己兒子攬著小姑娘親吻的動作之後,就把薑聽晚當成了自己的兒媳婦。
這婆媳兩個常一塊兒到牌桌上玩,每每提起薑聽晚的時候,總帶著極度驕傲的語氣,以至於與蔣家有來往的一些人家,都開始好奇起了他們口中提到的女孩兒是誰。
蔣家小子誰不知道,性子渾得要命,雖說考到了好大學裏去了,可蔣家有錢,誰知道他這學曆,是自己考出來的,還是花錢買出來的?
總不能這世間的所有便宜,都讓他占了去。
於是他們催著,說是想早些見薑聽晚一麵,也好看看蔣家這準兒媳婦,是不是像是老太太和蔣媽媽口裏說得那麼好。
老太太這輩子沒低過頭沒認過輸,又曆練了幾十年,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一聽就聽出來這些人是不信她說的話,等著看笑話呢。
這樣的人,老太太一向是懶得理的,她隻想顧好自己的世界,可這回,卻升起了點小孩兒脾氣,立刻應了要把薑聽晚給帶過來。
她瞧著沒錯的,就一定沒錯,這麼多年,她的眼光就沒有錯過,這些人等著看她笑話?他們才是笑話。
蔣鶴洲奶奶給薑聽晚打了電話。
薑聽晚那頭隻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咳嗽聲,想著近來這段時間,蔣鶴洲奶奶常常有意無意地在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吞一下奇奇怪怪的白藥丸,心裏登時一顫,掛了電話,叫到出租就來了。
來了之後才知道老人家精神好得很,咳嗽都是嚇她的,早早在門外等著,她一到,就過來攬她的胳膊,笑眯眯地將她往宅子裏帶。
薑聽晚算是知道蔣鶴洲常常有的鬼心眼兒,是遺傳自哪位了。
蔣奶奶顯然段數更高一些。
她心裏惦念著,匆匆來了,看到她沒事,心裏頭墜著的千斤重量猛然散盡。騙就騙了,沒事就好。
至於蔣鶴洲……他若是用同樣的法子折騰她,她也還是會急急忙忙地趕著去看他,不過一定會在發現自己受騙的時候,咬他一口。
在一起的時間越長,薑聽晚越發知道折磨蔣鶴洲的法子是什麼,雖說這些法子也總能讓她的心慌慌顫顫,羞著不太願意做,可看著他壓抑著他那無所顧忌為所欲為的性子、極力隱忍的時候,卻難得地起了點逗弄他的壞心眼。
薑聽晚的目光往庭院裏逡巡了一圈,也找了一圈,沒有看到蔣鶴洲的身影,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動作小心翼翼,攙扶著蔣奶奶往裏走。
蔣奶奶時不時側眸看一眼她,瞧著小姑娘正當時候、鮮嫩.嫩的顏色,心裏止不住的歡喜。
本來以為依著孫子那種性子,長大了別的可能還好,心估計得是個五顏六色的,她最忍受不了這個,可就這麼個孫子,到時候她肯定想打死他又下不去手。
蔣奶奶早早就想到了自己日後的糾結,是以在知道了薑聽晚之後,格外歡喜。
孫子早戀,比他做一隻花心大蘿卜,對蔣奶奶來講,容易接受得多了。
她現在隻惦記著自己沒早些知道這事兒。
就知道當初孫子說好了要被她帶回來,突然變了主意,非要留在阮縣,不可能事出無因。
這麼個溫柔似水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就算不做她孫媳婦,她都想給帶回家裏來做她孫女兒。
越想下去,心裏忽然生出了幾分遺憾,被薑聽晚扶著坐到沙發上之後,蔣奶奶看了眼自己的兒媳婦,忽然埋怨道:“你說早兩年前,晚晚陪我走走,然後坐這兒,多好。”
在場的人,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蔣奶奶對薑聽晚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