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虯鬢大漢看了看四周,見茶肆之內隻有兩個士子打扮的人,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說道:“聽說節帥已經……”做了個歸天的姿勢。
“啊!”另兩人低低的驚呼了一聲,齊聲問道:“那梅司馬回來和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
“笨蛋,咱們節帥是怎樣坐鎮澤潞的?你兩個難道從來沒有聽說過麼?”
“難道都知兵馬使也要……”
“噓,那老頭聽說就是來勸諫兵馬使的,結果兵馬使大怒,把他給關了起來,又恐走漏了消息,所以加強了巡城。”
“難怪我說這幾天怎麼啦,連您老都被派來巡城呢?”
……
後麵他們談論的都是些葷話,司徒月明沒有再聽,劉從諫的是他是知道的,寶曆元年八月,劉悟去世後,他的兒子劉從諫直至十一月才向朝廷上劉悟遺表,請求由劉從諫任繼昭義軍節度使職務,同時不惜重金賄賂朝中權貴和宦官。朝中大臣在討論處置辦法時,宰相李絳等人認為澤潞藩鎮地接關中腹地,與河北藩鎮不同,朝廷不能輕易允許開內地藩鎮節度使職務父死子繼的先例。但當時的宰相李逢吉、宦官王守澄,因接受劉從竦的賄賂,幾番為之遊說、奏請。終於,劉從諫如願以償,被任命為節度使。這件事被鬧得沸沸揚揚,幾乎盡人皆知。現在梅司馬被劉稹關了起來,怕是不容易救出來了。
梅蝶雨聽不到後麵的話,見司徒月明發呆,用手碰了碰司徒月明,露出了詢問的目光,司徒月明看著梅蝶雨,不打算告訴她,輕輕地搖了搖頭,給了個安慰的笑容,沒有做聲。
待三人起身離開,司徒月明抓起劍遞給梅蝶雨輕聲道:“等我片刻,我一會兒就回來。”
梅蝶雨默默地點了點頭。
司徒月明出了茶肆,遠遠的綴著三個兵卒來到了僻靜之處,從懷中掏出一麵方巾蒙在臉上,點翻了後麵兩人,虯鬢大漢聽得響聲扭過頭來,頸脖已被司徒月明掐住,剛要叫喚,司徒月明手指微微一用力,虯鬢大漢一口氣提不上來,臉憋得通紅。
司徒月明壓低了聲音,惡狠狠地說道:“別叫,否則大爺就要了你的性命。”左手一翻,從地上攝入一塊石塊在手中,輕輕一捏,石塊變成粉末飄落下來。見虯鬢大漢點點頭,這才放了下來。
虯鬢大漢一灘泥一樣從司徒月明手中落了下來,未等氣喘勻,就節節巴巴的道:“好,好漢饒命,我,我等身上,身上的銀錢盡管拿去,隻,隻,隻要不傷我等性命就成。”
“我要你等銀錢幹什麼,隻要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話,就饒了爾等性命。”
“好漢,好漢請問。”
“前梅司馬被關押在什麼地方?”
“在……在……”雖然不知道司徒月明問這個幹什麼,但他本能的感到了危險。
“快說。”
“在刺史府中。”雖然不能預料有什麼後果,但眼前之事解決了再說。
司徒月明並指輕輕一撮,虯鬢大漢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