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鹽官城,司徒月明還沒來得及歇息,詩妍就尋了過來:“司徒公子,我家小姐請你過府。”
“嗯?好的。”司徒月明心中很是奇怪,這麼長時間,梅蝶雨從來沒有邀請過他,每次來尋自己還都是以禮佛的名義來的,今天是怎麼啦?好像太陽也沒有從西邊升起呀,不是就這麼迫不及待想我拜見老丈人吧,司徒月明有些飄飄然起來,除了這個理由,司徒月明實在是想不出梅蝶雨為什麼要邀請自己,要知道唐朝雖然風氣開放,但也沒有哪個女人敢公然邀請男方到府提親的。心中嘀咕著,身子卻已隨著詩妍穿越了鹽官城,來到了梅府。
梅府在鹽官城的東南角,司徒月明除了那次彈琴遠遠的看過,從來沒有進來過,梅府果然是鹽官城中的高門大戶,門前一對石獅子怒目圓睜,虎視眈眈。
整個梅府分為前宅和後院兩部分。前宅由門廳、大廳和樓廳組成,後院以池為中心,廳、軒、廊、榭、橋和黃石假山散落其間,高低錯落,綠樹掩映,充滿了詩情畫意,整個園宅占地約兩畝。雖不及慕容山莊寬廣,但也透出這府第主人的儒雅風liu。
司徒月明來不及細細欣賞,被帶到了池邊的一處亭內,梅蝶雨手持暖爐,身著大氅,正在亭中來回踱步,已不複平日的溫婉之態。俟見到司徒月明,梅蝶雨急忙迎了上來:“怎麼辦?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司徒月明被梅蝶雨一連三個怎麼辦問得莫名其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安慰道:“別急,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父親,父親前往潞州城了。”梅蝶雨有些嗚咽的說。
“什麼時候的事情?”司徒月明覺得梅蝶雨有些大驚小怪。
“就在三天前。”
“若你不想他去潞州,著人叫他回來不就成了。”
梅蝶雨見司徒月明並沒有在意,這才省得司徒月明不識其中的厲害:“是這樣的,前幾天潞州來人見了父親,他們的談話無意之中被我聽到……”
潞州城外,兩個士子打扮的年青人騎馬從茶肆經過,略高持劍的年輕男子道:“梅,梅師弟,就快到了,我們先歇歇腳暖暖身子再進城吧。”另外一人似乎不勝疲勞,滿麵的風塵,噓了一口氣道:“好的。”下馬拴韁,走進茶肆尋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寒冬尚未過去,天氣寒冷,兩人剛稍稍暖和了些身子,門簾挑起,湧進三個兵卒打扮的人來,中間的虯鬢大漢嘴裏嚷嚷:“奶奶的,這麼冷的天要巡什麼城,都是那個什麼老不死的梅司馬鬧的。”
“就是,若不是他跑回來,咱們也不用受這份罪。”旁邊的一人附和道。
“聽說,那梅司馬的也不好受,被都知兵馬使關了起來,何必呢!”另一人有些同情的道。
聽到梅司馬被關了起來,身材嬌小的那個年輕人幾乎要站了起來,在持劍男子的示意下,勉強坐定,一雙美目泫然欲涕。
店東見三人進來,心中叫苦,卻堆笑迎了上去,三人說話他不敢插嘴,直到這時才說道:“軍爺,辛苦了,來碗熱茶暖暖身?”
中間的兵卒點點頭,三人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其中一人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梅司馬不是已經辭官了麼?他又跑回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