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等到以後的某一天真正領教了某人的手段以後,寧錯錯才知道什麼叫做卑鄙無恥中的極品。
拖著綿軟無力的雙腿邁出酒店大門,抬眼望了望頭頂在陽光下閃著金光的招牌,沉澱澱的心裏湧起一絲安慰,他沒有帶她到工作的酒店,要不然,她以後還怎麼見人。
一想到這裏,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她不是愛哭的女子,從母親去世後,十三歲的她開始上寄宿學校。學著獨立,學著堅強,學著笑著生活……
縱使一個人再孤寂,再辛苦,她都沒有流過淚。
她總是對自己說,咬咬牙,很快就會過去。直到遇見程飛黎,他以無賴式的真誠打動著她,她總算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人,總算是有了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她怎麼對得起程飛黎的溫柔嗬護,一片真心。
昨天那個愛至心坎兒的男人還在電話裏說他的父母已經基本同意他們的事,想要約時間見個麵。
現在,她如何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們所有的疼愛?如何能再若無其事地回到他的身邊……
向來少哭的人,哭起來才更加的洶湧不止,淚水無聲無息地淌了滿臉,此時的陽光毒得仿佛要把人烤焦,她卻覺得心裏沒一點兒暖意。
身上哪兒哪兒都在疼,眼睛疼得看不清路麵,鼻子疼得呼吸都很困難,大腿疼得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可身體怎麼疼,都疼不過已經縮成一團的心……
不知道怎麼走回的宿舍,三個室友都正在樂嗬嗬地吃著午飯。一看雙眼紅腫,神情呆滯的寧錯錯,都擔心地圍了過來問怎麼了?
寧錯錯感覺像是有一團棉花塞在喉間,明明心疼得要死,明明想要找人傾訴,此時麵對像姐妹一樣的幾位室友,除了臉上奔湧得更厲害的眼淚,卻是一個字都吐不出。
她不說話,大家都猜可能是和程飛黎鬧了別扭,也不再逼問,隻默默摟著她給予安慰。
迷迷糊糊睡了一覺,第二天再醒來時精神好很多。昨晚回來電話沒有充電,一開機就是響個不停的來電提醒,飛黎打過很多電話,一條條關心擔憂的信息字字入心。
心,又開始疼了。
但她現在實在不知道要怎麼麵對程飛黎,雖然亦南辰答應刪掉錄音,對這件事也不再提及,可是自己心裏那一關,她現在怎麼也過不去。
索性直接關掉電話,靜靜吧!
麵對地三位室友關切的眼神,她堅強地揚起笑臉,說是上班遇到難纏的客人被人罵了一頓,勾起一些傷心事所以發泄一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昨晚的事情,就算是最好的姐妹,她也羞於啟恥。
三人雖然表示嚴重懷疑這樣的說法,但看她憔悴可憐的麵容,也就放過她了。
如此安靜地過了幾天,每天上班她都多找事做,哪怕不是她份內的事,她也搶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