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下的小手緊攥著拳頭,指甲深陷肉裏,她卻仿似毫無知覺。此刻她唯一的念頭是要怎麼辦?該怎麼辦?飛黎知道了要怎麼辦?
寧錯錯在感情上是個自愛有潔癖的女子,在感情沒有歸順以前,從不讓任何人碰她的身體。
程飛黎追她可沒少下功夫,也是直到一年多以後,她確定自己也愛上了他,才讓程飛黎得償所願。
而現在,她隻感覺自己很髒很髒,就這樣和別的男人有了肌膚之親,她要怎麼麵對飛黎,麵對自己的感情?
她神情痛苦絕望地抓扯著散亂的長發,聞著房間的空氣裏仍未散去的萎靡味道,一陣惡心湧上喉頭……
亦南辰停下手中扣鈕扣的動作,慢慢走近,眯著眸子居高臨下地凝視著那潮濕如海的精致俏臉,清醒了,後悔了?
女子那痛苦絕望的呆滯神情讓向來在女人麵前無往不利的亦南辰覺得像是有人拿繩子把他的心緊緊地揪捆在一起,緊得難受。
胸腔裏忽然有一股怒氣漸漸湧了上來,該死的女人,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洗幹淨等著他亦南辰臨幸的女人從東門排到西門都嫌路窄,他不計報酬救她,她竟還敢給她一副要生要死的表情。
這還是第一個跟他上了床後哭哭啼啼的女人,一把憤怒地扯開剛剛扣好的鈕扣,這實在是太打擊他的男性尊嚴;他現在是煩躁得想殺人的心都有。
他娘的這叫什麼事兒?
“別一副被強了的表情,小爺我一晚上做牛做馬救你一命,你沒想著發個錦旗讚揚一下我的無私行為,也不能給看這副冷臉吧?”
他話音一落,寧錯錯自手掌中抬起頭與他對視。
被淚水洗過的大眼裏盛著滿滿的憤怒,雖然知道自己是被下了藥,知道是他救了自己,可是,他也不能趁人之危,占便宜的是他,憑什麼他得了便宜還一副我是救世主的模樣。
寧錯錯越想越覺得自己不值,越想越覺得他太混蛋,一個起身撲到他麵前雙手掐上他的脖子:“你這禽獸,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禽獸?
亦南辰劍眉一皺,看到她癲狂的模樣,心裏的小火苗噌噌噌地就竄出老高,一把扯開她扔在床上。寧錯錯還未從床墊的高彈性中回過神,健碩如小山的身子就壓了下來,輕鬆地製住她整個身子,亦南辰繃著臉,盯著身下的蒼白小臉冷冷地說。
“寧錯錯,別不識好人心,是你自己求著我才發善心救的你,你以為爺同情心泛濫有力沒地兒使麼?你知道你中的什麼藥?我要不救你,你現在就是一具沒一點兒溫度的女屍,現在沒事兒了就想翻臉不認人,你當小爺我是那麼好相與的麼?”
“誰求你了,誰要你救了,你胡說,我就是死都不要你救,明明你自己占了便宜還潑我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