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害怕,害怕一個人,害怕無事的時候又想起那些種種。她是新人,這樣謙虛勤快地工作,倒讓上司和同事都很快喜歡上這個漂亮的新助理。
晚上十點。
再多的工作也有做完的時候,她已經拖到了下班的最晚時間,被齊經理趕了幾次,才踏出新南都的大門。
“寶貝。”一個熟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寧錯錯呼吸一滯,第一個念頭,就是……逃!
程飛黎追上去從身後緊擁著她,這幾天他人在外地都快急瘋了。電話關機,短信不回,打到宿舍也找不到人,要不是鄭丹說她隻是工作忙,他都要撇下分公司開業的事直接回來了。
好不容易熬到把事情安排好,連眼睛都沒來得及閉一下又連夜趕飛機回來。
迎接他的不是她嬌笑的臉龐,熟悉的擁抱,竟然還跑。“你跑什麼?”程飛黎生氣地扳過她的肩,直直盯著思念入髓的俏臉。
是啊,跑什麼?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夏季的夜,涼如水。
昏黃的路燈把四周的植物都籠上一層淡淡的光暈,一彎青玉似的彎月羞答答地躲在雲隙裏探望。
公園的長椅上,程飛黎收起平日裏的不正經,強製地捧起女子的小臉,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她無措的雙眼:“出什麼事了?”話語中透著無比的肯定。他肯定他不在這段時間她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他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讓寧錯錯心中更慌,幾乎都要以為他已經知曉了事情真相。她何嚐不想告訴他全部,告訴他她苦不堪言,夜難成眠,可是她害怕,真的害怕,很怕很怕,怕她話一出口,他就轉身離去;再也沒有溫言細語,再也沒有寵溺疼愛;她此時的心,竟比生嚼一把蓮心還苦……
“鄭丹說誰欺負你了,告訴我,小爺我去滅了他。”心愛女子忍含著的那滿眼悲淚,生生撥動了程飛黎暴扈的神經,自己寵到心尖兒上的人,怎麼能讓別人欺負?
大拳一握,起身就準備去新南都。
一聽他提起鄭丹,寧錯錯心裏微微鬆一口氣,那女人果然把她賣得差不多了。
她悲喜交加趕忙摟住他的精壯腰身,小臉無比眷戀地輕蹭著寬闊健實的後背;她自己都不知道壞人到底是誰,要去找誰?
亦南辰麼?
他雖然趁人之危,但還勉強算是個救她命的人,那兩個西裝男她連臉都沒看清楚,要去哪裏找?
“別去,我沒事。”
程飛黎聽見她略帶祈求的話,轉過身憐惜地把她攬進懷裏,指腹輕劃著她的眉線,嘻笑著說:“沒事就笑一個給爺看看,寶貝兒,別哭,哭就不漂亮了,爺心疼,要是不解氣就告訴我是誰,看小爺不讓他哭爹喊娘地來給我寶貝兒跪著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