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林涵主動找來,也不知是為了什麼事,但是華嬅都不計較,隻要兒子有這麼一個態度,那麼自己以後也不去計較他那些小性子了。想到他多年不在身邊,對自己有些怨言也是理所當然,使這些小性子權當是他小時候缺失的原因吧!
是以,今天華嬅對實驗室裏麵一眾下屬也和顏悅色了不少。平日裏,華嬅脾氣大,但是她在業界又是難得的權威,實驗室跟著她的人全都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拿出去的碩果都能抵得上人家一個實驗室的大老板了,所以縱使對她陰晴不定的脾性很是有怨言,但也沒幾人敢真正離開。今天這般高興,眾人在她身後不免議論紛紛。最後還是裴輕颺解了惑,老板兒子要和老板共進午餐,老板很開心,所以今天額外凱恩對大家不再不假辭色。
中午時,果然看到一個模樣俊秀的中國男人過來接走了老板,實驗室裏好幾個剛進來的小姑娘還犯了花癡,隻是老板的兒子周身都泛著冷冰冰的氣息,逼得人不得不退步三尺,那些小姑娘也隻是敢這樣看看而已,哪裏還敢接近套話。
到了餐廳,華嬅心情頗好地對林涵說道:“這家餐廳我常來,這裏麵的意式餐點不錯。”林涵便將菜單交給侍者,叫了兩份意式餐點。他抬起手,華嬅才發小他手掌上的傷痕,忙拉過他的手查看,上麵一個月牙形的傷口極深,連皮-肉都翻了出來,隻是自己的兒子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仿佛傷的並不在他的身上一般。
“你這手上的傷痕是怎麼回事?疼不疼?”華嬅擔心地問道。林涵冷冷地收回手,看著華嬅,眼神裏找不出一絲感情,淡漠異常,華嬅的心裏“咯噔”一條,就聽到林涵緩緩開口道:“母親還會關心我疼不疼嗎?”
華嬅看著林涵,“你這話說的什麼意思?你既然還我一聲母親,那我自然是心疼你的。你這麼一說,好像我這個母親有多心狠一般!”華嬅心底也是很生氣,自己這個兒子很多地方像自己,正是如此,華嬅也心知自己和他合不來,以兩人骨子裏的高傲淡漠,勢必不爭的兩敗俱傷都不會罷手的。但是兩人是親母子,這世間,有哪一對親母子會像他們這般麵對麵坐著,心卻離得那般遙遠?
“那母親,你告訴我,為什麼父親會平白之間被判了刑?”林涵冷靜地說出這一句話,眼睛死死盯著華嬅,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變幻。
華嬅猶如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一般,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麵色變冷看向林涵,“你知道了什麼?”林涵將她的反應盡數收進了眼裏,情知她必定有什麼事瞞著自己,麵對自己的質問有一瞬間的驚慌。
“全部,當然,我希望母親能說的更詳細一些。”林涵不帶絲毫感情的答道。華嬅看著林涵,終於還是歎了一口氣,開口道:“你父親不讓我告訴你的,怕你衝動行事徒惹官非,何況現在好不容易能讓你這邊過上舒舒服服的日子,他不想你因為他的事情,破壞了他給你一手安排的大好前程。”
林涵皺眉不耐地反問華嬅,“你們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的好,究竟你們有沒有真的為我考慮過?隻是一廂情願地去安排你們的計劃,讓我照著你們安排好的走,我出不了一絲差錯,但是我也漸漸地迷失了我自己的內心。你們如果真的為我好,就不該瞞著我,不該讓我從別人的嘴裏去得知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的消息!”
華嬅被他一頓搶白有些頹然,看了眼林涵,“你說得對,我們是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了。”又歎了口氣,“你果然和我很相像。”看著林涵,又像是透過林涵看向另一個人,目光漸漸變得柔和。
顧睿竟然跳樓自殺了!
蘇今不知道他為什麼在臨死之前給自己打電話說了那樣一番話,當時隻當是他在發神經,可是沒過多久,就有人打電話對她說顧睿跳樓自殺了。蘇今一下子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眼角幹幹的,再也流不出一滴淚來。
身旁手術室的燈熄了,醫生出來,蘇今仍不知,隻是呆呆地坐著,醫生走過來看著蘇今,皺了皺眉,“女士?”蘇今這才驚醒,看到醫生,問道:“我朋友怎麼樣了?”醫生搖了搖頭,“幸好是送來的及時,病人的求生意誌也很強,現在暫時度過了危險期,還需留院觀察一段時間,你去辦理一下相關手續吧!”
蘇今點了點頭,看了眼手術室,終究是什麼都沒說去辦了手續,又用林涵的電話給他的助理打電話。安排好這一切後,蘇今去看了眼顧睿的遺體,據警察說,當時他的手裏還死死拽著那份責任書,好像是萬念俱灰,在天台站了沒多久就跳下了樓,走的很決絕。因為蘇今是他的電話裏最後一個與他通過話的人,且距離他的死亡時間不超過五分鍾,所以就問了問蘇今那通電話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