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哈根斯(2 / 2)

當天,布魯克已喬裝成路邊賣花的聾啞女孩,出現在克魯姆洛夫北部的牡丹街,直到黃昏,他都沒有等到哈根斯的身影,反而被一個目光猥瑣的中年男人盯上。

“喂,小妹妹,天都黑了一個人待在外麵很危險噢,我們送你回家好不好?”男人笑眯眯盯著他,令布魯克渾身不適。

布魯克提起花籃準備離開,男人迅速走到他麵前,擋住去路。

這時,一把長劍直接從男人後背鑽出,毫不留情的取走了他的性命,伴隨男人身體無力倒地,布魯克臉上的表情也跟著呆滯了下來,出手之人正是畫像上的哈根斯。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哈根斯蹲下身,溫柔地撫摸他的腦袋,他有一雙滄桑的藍眼睛,金色頭發,高鼻梁,的確是加倫人,

世間的許多事情就像一場荒誕的鬧劇。

布魯克從籃子裏拿出一束鮮花,手臂有些顫抖。

“沒關係,不用感謝我,隻不過是順手解決了一條野狗罷了。”哈根斯十分紳士的一笑。

布魯克依舊舉著花束。

“你讓我聞一下嗎?”

布魯克點了點頭。

哈根斯沒有猶豫,接過花束後將鼻子湊上去輕嗅起來,一股濃鬱清香令他心曠神怡。

哈根斯說著“再見”便站了起來,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布魯克的聲音。

“對不起。”

哈根斯還沒有反應這句道歉的含義,強烈的暈眩感就瞬間湧入大腦,他渾身肌肉開始不受控製的陷入鬆弛狀態,力氣也在一點點流失,長年累月的戰鬥經驗告訴他自己中毒了。

哈根斯拚命思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直到他在黑暗中看到高高在上的布蘭登對他露出殘忍的微笑,一切便明朗了。

“隻是沒想到會栽到一個小鬼手中。”哈根斯倒在冰冷地麵上,說話已經變得十分吃力。

“......”

卸下偽裝的布魯克,來到哈根斯身旁,默默低著頭沒有說話,過了一會,他撩開袖口,露出愈發鮮紅的手臂,這時已經能夠清晰看到毒株對皮膚造成的傷害,血肉從內部開始潰爛,連那些豔麗的花紋此刻都顯得模糊不清。

哈根斯閉上眼睛前,鮮血從他五官中流出,他含糊不清的呢喃道;“這些貴族,連小孩也不放過啊。”

布魯克本想說,我會幫你報仇這種話,可突然意識到真正殺死哈根斯的是自己,哪怕有再充分的理由,這也是無法改變的既定事實,於是隻有長久的沉默與愧疚。

可他,又能如何。

驀然間,布魯克渾身汗毛倒豎,極致的恐懼如一雙冰冷的手撫摸他的後背。竟不知何時有人不知何時,有人竟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

布魯克不敢有絲毫動作,哪怕隻是拔出袖中短刀也已成為奢侈。

一切都太遲了,他充分意識到,自己的生死已經落在那人手中,

“你做的很好,孩子,你比我想象中更加出色。”那人嗓音沙啞,像兩塊摩擦的石頭,聽不出實際年紀。

布魯克神經緊繃,強作鎮定;“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先生。”

“不用緊張,布魯克。”那人將一隻手搭在布魯克肩上,這隻手完全沒有重量。

“可我的命在您手上。”布魯克已經握住了劍柄,可他沒有勇氣發動反擊。

“如果嚇壞你了很抱歉。”男人笑道;“我不希望自己選中的人,會對修道院產生錯誤的印象,與專門殺人的教團相比,我們所奉行的一切宗旨,皆為自身。”

修道院?

布魯克在記憶中迅速翻閱,但並未找到與此相關的任何信息。

“我叫懷特,在現身之前,已經對你進行了長達三年的觀察,從佩洛斯直至今天,才終於下定決心收你為徒,從此以後,我的使命就是引領你走向刺客之巔。”

暗影修道院!!!

一個古老稱謂浮出水麵,令布魯克極為不可思議,沒有給他多餘思考的時間,懷特以手作刀打暈了布魯克,隨機扛起他消失在暮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