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手一頓,微微皺眉,往隔壁看去。
兩棟洋房中間隔著半人高的籬笆圍欄,籬笆那邊,薛茜正一臉屌樣環胸盯著她,嘴裏還咬著一根棒棒糖。
一副不懷好意的二流子樣。
江梨不想搭理她,麵無表情的通過籬笆的縫隙瞥了她一眼,然後把頭轉了回來。
這個人是她的初中同學,但是成績不好,所以隨意就近上了一所高中。
江梨一直成績優異,考上了海城最好的王牌中學,雖然是鄰居,但是有些日子沒碰過麵了。
江梨對她涼涼的態度並非因為成績,而是因為薛茜一直對她抱有敵意,一有機會就對她使壞搞小動作。
這不,又被她逮到機會了。
“嗬”,薛茜見江梨一副高冷的性子,冷哼一聲,往她周圍一掃,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這不是咱高貴的江大小姐嗎,打包行李是要幹什麼去啊?”
江梨靜靜的坐著,靠在椅背上,額前的碎發輕輕隨風拂動。
江大小姐!
這種稱謂隻有薛茜會這麼叫她,很多年了吧,從她父母還在的時候就開始了。
爸爸媽媽那個時候多疼她啊,她就像一個小公主一樣,好看的裙子掛滿衣櫃,每次出門都活像一個小公主出街。
爸爸會為她打開車門,如同紳士一般護她上車。
媽媽會為她打理精致的造型,讓一眾小孩子豔羨不已。
薛茜就是其中一個,但她更多的是嫉妒,整天把“江大小姐”掛在嘴邊挖苦她。
以前江梨不以為意,然而現在聽來,卻多了百倍十倍的惡意。
她依然沉默的坐著,對待抱有惡意的人,沉默不是軟弱,而是一種蔑視,不屑的反擊。
但薛茜可不這麼想,她把嘴裏的棒棒糖拿出來,吊兒郎當的倚著籬笆。
眼睛裏散發著興奮的光,“哎你怎麼不說話呢?不會是交不起房租被趕出來了吧?”
薛茜一家一直住在這裏,知道江梨家住的房子是長租的,房東跟著女兒移民到了國外。
江梨父母沒了,沒有收入來源,房租肯定是個問題,她那個哥哥……
況且現在還不到高三開學的日子,她看到江梨的行李箱想當然的就認為江梨是被趕出來了。
越想越興奮,尤其江梨一言不發,狀似默認,薛茜覺得更痛快了。
“要不你求求我,我大發慈悲賞你點,不至於流浪街頭啊。”
“你一個隻會讀書的書呆子就算去流浪,搶得過那些臭烘烘的漢子嗎,別搞不好被那啥了。”
人的惡意就像是不知收斂的貪欲,一旦打開了,就會肆意生長。
薛茜瞧著安安靜靜的女孩,不施粉黛就已經好看的耀眼的臉,嫉妒心伴隨著惡的陰暗麵迅速膨脹。
江梨,真想讓你變髒啊。
“你求求我,我給你介紹一個工作,酒吧陪酒妹怎麼樣。”薛茜歪頭,嘴角不懷好意的勾起,仿佛她說些髒話就能讓江梨不幹淨了。
“我認識人,一句話就能把你送進去,陪陪酒就有錢賺呢。”
……
江梨微眯了眯眼,她不在乎別人說什麼,隻覺得旁邊的人喋喋不休煩死了,就像隻蒼蠅,嗡嗡嗡的在身邊繞,傷害不大但是膈應。
她慢悠悠站起來,目光往地下掃一圈,看到剛剛被扔過來的那個石頭。
她撿起來,踱步走到薛茜麵前,隔著籬笆莞爾一笑。
“哦,酒吧認識人啊,那好呀。”
薛茜倒是意外了,沒想到江梨真會接話,不過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對麵的女孩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