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研究乳腺癌(2)(2 / 3)

“你們沒有看見,我姐姐腿腳不便,上樓多困難。她是來捐獻,不是來問你們要東西,你們怎麼這樣對待的。這種事,你們應該上門辦理!”妹妹大概是實在太氣憤了,大聲說了一連串的話。

突然,嘈雜聲戛然而止,所有的眼睛都盯著我們。這時,一位中年女性向我們走來,她大概就是居委會幹部。

“我找找看,表格有沒有放在外麵。”她邊說邊在翻那張空桌的抽屜。

“這裏有一份”,她說著,隨手將那份表格遞給我,並說:“你照著表格的要求填寫,填完後,交過來。”稍等片刻,她又略有所思地說:“大概還要交兩張1寸的照片。”

我在回家的路上,心裏很不是滋味。

“誌願捐獻眼角膜”的表格交上去的兩周後,我接到居委會經辦人員的電話,說現在上海市有關部門決定,凡是癌症病人的眼角膜,不接受捐獻。

“為什麼?”這是我的本能反應。

“不曉得。你的表格,我會幫你撕掉的,你的照片我送到你妹妹家,你自己去拿。”她很幹脆地把這些後事處理得幹幹淨淨,似乎在完成一件她不太願意做的事。

為什麼要把照片送到妹妹家,而不直接送還給我?因為居委會到妹妹家比到我家近3分鍾的路。

這件事情,不管成與不成,整個操作過程,怎麼始終讓人體會不到一點點“紅十字”的溫暖?

我曾經看到過一則統計,由於我國可供移植的眼角膜奇缺,目前等待角膜移植的病人有200萬,然而全國各大醫院每年總共可以完成的角膜移植手術隻有2 500例,多數人隻能在黑暗中等待。而且原則上是一隻眼角膜救一隻眼睛,但由於眼角膜太缺了,雙目失明的人隻能先做一隻眼的移植。還有一些眼角膜的邊緣部分也拿來醫治一些相關疾病。所以,2006年4月,身患晚期胃癌的深圳歌手叢飛捐獻的眼角膜可以讓4人受益。

眼角膜啊眼角膜,醫學臨床是多麼的需要你,但辦理捐獻的人又是如此的提不起對你的熱情,真可謂是“一邊是火焰,一邊是海水”,水火不相容啊。

3個月後,也就是2006年5月31日,著名殘疾人指揮家舟舟的母親張惠琴身患乳腺癌謝世。媒體報道,她在武漢捐獻了自己的眼角膜。

同一種情況,怎麼會有兩種取舍?器官安全性的問題,難道上海與其他地區執行的是不同的標準?我不得而知。

平靜的日子過了沒多久,我就發現雙腳的膝蓋陣陣作痛,而後又擴展到髖關節和後背,早晨醒來時更甚。我去醫院拍了片,醫生說,好像有問題,診斷報告等明天主任讀片後再寫。

回到家裏,我痛的麵積好像在增大,程度在加深,心裏陣陣緊張。熬到第二天,家人從醫院回來,手裏隻有片子,沒有診斷報告。他們對我說,拍得不清楚,建議馬上到專科醫院做骨掃描(ECT)檢查。其實“診斷報告”在他們口袋裏。

一個星期後,骨掃描檢查告知:可能是骨轉移。醫學術語是:右第1前肋、第3腰椎右側放射性增高。

我驚呆了!隻有半年的時間,就骨轉移了!

時間就是生命!病急,往往會自覺不自覺地亂投醫……

北京有一位大夫,專治乳腺癌骨轉移。我立即去電,她在電話中告訴我,先到銀行“實時彙劃” 3 500元,然後款到發藥。一般治療10個療程,花35 000元保證你痊愈。

浙江……

河南……

基本上都是類似的“江湖訣”,這樣的就醫,心裏很沒底。身處擁有優質醫療資源的大上海,我還是應該去專科醫院。

“醫生,我的這些片子是‘疑似’,還是確診?”我又去問骨科醫生,並拿著剛化驗的單子對醫生說:“這是我的‘腫瘤標誌物’指標,都是正常的。”我試圖在排除。

“‘腫瘤標誌物’的指標低,不等於沒問題;指標高,不等於有問題。你再去做一下PET/CT吧。”醫生堅定地對我說。

麵對我這樣一個腫瘤患者,醫生要求再進一步檢查,完全合情合理。但他如此回答我的化驗結果,我被搞糊塗了,照他的說法,“腫瘤標誌物”的化驗在腫瘤篩查中變得毫無意義了。

我要搞清這個問題。

我快速搜索各種渠道的信息。

大量的資料告訴我,“腫瘤標誌物”的特異性不是太強,檢查結果即使是陽性,也並不能最後確診,因為有些髒器的炎症,也會引起其指標攀高。所以,“腫瘤標誌物”的指標在診斷時隻是一種參考,並不絕對。問題終於真相大白了,原來那位醫生隻把話說了前半句。我心想,“對病人不說半句話”,這對醫生來說,是不是很難啊!

遵醫囑,我去做PET/CT了。

我去的這家PET中心,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