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是龍的傳人版本:
這是一個老華僑和大陸妹的故事。幾代人旅居新加坡的華人許先生,花甲之年成了單身。於是,他在網上“海選”伴侶。當鼠標點擊在中國杭州的一位女士的照片時,許先生定格了:就是她,很“東方”啊!
她叫莉莉,一位中學英語教師。2001年患了乳腺癌,再婚的丈夫在她術後的8個月不辭而別,回他原來的家了。莉莉擦幹了眼淚,埋葬好舊情,回到了三尺講台。5年後的今天,她退休了。找個伴侶,是她現在的功課。許先生的照片,她看了看,覺得不僅順眼,還有點儒雅;工程師的閱曆,也合她心意;再接下來就是年齡,長8歲嘛,符合再婚的年齡差。
走完網上相親的硬件程序,他倆開始“e-mail”。
鍵盤敲完幾個來回後,莉莉突然發現,許先生更適合她的一位女朋友琴琴。因為莉莉一心想找個母語為英語的伴侶,那她的滿腹英文就有用武之地了。
而琴琴小莉莉5歲,她單身不久,長得也“東方”。機械設計專業的大學教師。但英語是她的“短板”,所以,隻會用英語溝通的男士,自然不在她的視線內。而同專業會中文的許先生,她認為不錯。
在網上,許先生和琴琴談了10天朋友,最後,以許先生的一句“還是讓我回到莉莉身邊吧!”宣告戀愛終止。
莉莉對許先生說,琴琴比我年輕,大學教師比中學教師知識博,同專業的人共同語言多,特別是她雙乳齊全、身材好等等,講了一大籮筐琴琴的優勢,可許先生仍舊“我自巋然不動”!甚至許先生正麵回應了莉莉的乳房愛情學說,明確表示:“一隻夠了!”
許先生飛到杭州,在莉莉家對麵的賓館裏住下了。
莉莉有點感動。
他放棄在99個正常人中作選擇,而獨獨咬定我1個非常人不放鬆。
她徹底感動了,緣分啊!
婚後,莉莉隨丈夫回新加坡定居。許先生和莉莉成了華人圈內的模範伉儷。
當然,過日子哪會天天是晴天,有陰天,也有雨天。但雨過天晴,彩虹卻更美了。
這兩個版本,各有各的情節:
肯·威爾伯和崔雅,相識4個月就完了婚,這樣的“閃婚”照樣能讓人愛得蕩氣回腸,愛得毫無功利。
許先生和莉莉,是傳統的“看照片”+現代的“e-mail”而後進了“城”,這種在虛擬世界裏的網戀照樣能讓人愛得實實在在,愛得真真切切。
版本雖有不同,真理卻隻有一個:
愛情不僅超越乳房,超越時間和空間,更超越死亡!
肯·威爾伯們和許先生們,在人間。
“潘老師,這是黑魚湯,醫院食堂的清湯不要吃了,長不好傷口的。”中午開飯時,11床的丈夫又給我送湯了。
“謝謝,太不好意思了。”我歉意地說。
11床和我一樣,右側乳腺癌。可13年後的今天,她的左側乳房居然還會Copy不走樣,無奈啊,上周也做了全乳切除術,和我一樣成了“零乳房”女人。她丈夫每天認真地變換著花樣給她送湯,她卻囑咐丈夫給我也送一份。同病相憐啊!
午休的病房靜悄悄。靜悄悄的病房我卻毫無睡意。因為我想她了——我的那對乳房。
她是我永遠失去了的東西,追思是免不了的。
她,陪伴了我整整55年。
她,給了我快樂,也給了我痛苦。
讓我真正感覺到她的存在是我14歲那年,小學6年級。我發現自己平整的胸部開始突起,越來越突起,像兩隻“生煎饅頭”。那年夏天,被媽媽發現了。她說,“你應該穿件貼身的汗衫馬甲,要不然太難看了。”隨後,我聽見媽媽輕輕地說了一句“小姑娘,開始發育了”。
60年代的14歲其實隻有現在10歲的智商,什麼是發育?不知道。而媽媽的話,讓我明白:我需要遮醜。穿什麼樣布料的衣服能遮醜呢?
那個年代有兩種布料很受歡迎:的確良和人造棉。的確良很薄,卻很挺,不易皺,但我不喜歡。因為它很透明。裏麵是戴胸罩還是穿馬甲,抑或什麼都沒穿,外人一目了然。再說的確良價格特貴,媽媽也不會給我買的。
而人造棉雖然比的確良價格便宜多,而且也不那麼透,但穿在身上太貼身,減不了我那兩隻“生煎饅頭”的高度,就是遮不了醜。相比較不太貼身的布料就是棉布。穿棉布衣服不太透明,又不太貼身,還可以免去穿汗衫馬甲。夏天,少穿一件總比多穿一件好吧!
讓我又一次感覺到她的存在是我19歲那年,剛進工廠接受再教育。我發現自己那兩隻“生煎饅頭”已經悄悄長成了“高莊饅頭”了。有趣的是,我不再認為是醜,而認為我比胸部平平的小姑娘要好看。特別在夏天,我戴著自己做的布胸罩,穿上連衣裙,再著一雙白色的塑料涼鞋,頭上戴著一頂別著一朵小紅花的草帽,上下班進出廠門口時,蠻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