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發現,我們一直尋找的魔鬼其實就是我們自己。我們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毀滅地球並自我毀滅的道路上加速度,再加速度。拚命做的一切都是在走向毀滅。
人類的末日到底在哪一天,我們並不真的清楚,但我當真認定它離我們很近了。
在我的少年時期,所有的“末日說”都是作為歪理邪說來對待的。世紀末對人類心理產生的暗示是“末日說”存在的土壤。
通常一個人一生隻能趕上一次世紀末,活過一整個世紀的人已經不是人了。
我們剛好趕上的這一次,讓我深切體會到了“末日說”在千年世紀末的甚囂塵上。
它在這個世紀末,比在其他別的世紀末都更有殺傷力。正常情況下,新的世紀開始了一段時間之後,“末日說”自然會逐步蒸發銷聲匿跡。
可是然後,事物違反了它一貫的軌跡,出現了反常。即使過了世紀末,已經過了十年,“末日說”卻又一次襲擾我們!
比如2012的預言!
那以後是還在世的我們公認最偉大的智者霍金,居然在他幾乎不能與我們正常交談的時候,仍然用他的方式告訴我們:末日不足兩百年!
所有這一切,就是讓人類在回望自己走過的四千年時,會特別慶幸特別自豪,同時也特別沮喪。
當然,我一點也不悲哀,我在二十世紀中葉出生,我已經走到了二十一世紀最初的十年。
我在今天,懷著特別鬆弛的心情,瞻望最後一個命題—我們往哪裏去?
這個命題之下隻有一句話—還有必要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嗎?
瓊州海峽日誌
風來浪也白頭
2011年11月23日 星期三風和日麗。海水在船舷下輕蕩。水手長姚吳在甲板上清洗船錨,他分明看到我在船桅上方穿帆纜。姚吳展開雙臂,“世界真大呀!生活多美好!我是一個孤獨的人!”
姚吳有理由如此開心,我們的船已經經曆了雨雪風霜的激蕩,已經隻剩下一整個視線的距離。我們即將看到終點。
2009年6月1日星期一夜裏剛剛下過大暴雨,天亮時已經放晴。
小兒子的第一個兒童節,剛好也是他的生日。約好了與大兒子視頻。前些日子天氣很差,家裏又沒有網絡,一直沒機會帶上小兒子跟哥哥在網絡上見一麵。
哥哥在萬裏之外,要見上一麵很不容易。
網吧的攝像頭總歸不如專門的攝像機,我這邊看大兒子,圖像也總是磕磕絆絆,估計他那邊看過來情形也差不多。問他看得清楚不清楚,他說基本清楚,他沒談看到弟弟的感想。
不過在弟弟誕生之際,大兒子讓我在起名字的時候無論如何要多動動腦子,“發揮你的聰明才智。我在歐洲,所以對中國人的名字特別有心得。老爸,你可以參照一下古人,比如李白,比如杜牧,比如莊周,他們都是你所喜歡的,我覺得他們的名字都好。”
大兒子的提醒,對小兒子的命名意義尤為重要。
現在他終於看到自己的弟弟了。
2007年9月27日 星期四秋高氣爽,是讓人最舒服的那種天氣。
明天是大兒子的生日,提前一天為大兒子準備了生日禮物。他一直喜歡自己拍照片,出國的時候他已經得到一架數碼傻瓜相機;這一次的檔次有所提升,是數碼單反。猜他應該會很開心。
2009年11月3日 星期二陰,有時多雲。
剛跟遠在東北老家的媽媽通了電話。媽說孫子從沈陽過來看她,說也約了他小姑大姑兩家人過來,說他們一起吃了飯。媽還說孫子的一句話讓她心裏噎了一下,說孫子說在德國他小弟隻能算半個小弟,德語裏對這種關係有一個稱呼,意思就是同父異母兄弟。媽當然記不住那個單詞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