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年疑惑更重,不禁問道:“師父,當年弟子自願進入劍池,繪製玄陣,疏導天火,鍛煉‘玄火台’,可是,這跟‘若水秘境’有何關係?”
金戈真人凝重道:“你我均知,劍池的核心便是‘若水秘境’,曆代神兵皆誕生於此,它實是天火湖產生的異象,貿然入內,隻會迷失在昔日仙界之戰的幻象當中,相當於獨力與仙界眾神抗衡,唯有得到天火湖的認可,才能安然入內,這也是為何即使神兵無敵當今世上任何覬覦之輩也不敢獨闖的原因所在。”
白鶴年麵有醒悟之色,他幾乎是保證般說道:“師父,九神兵對我神鳳大陸意義重大,弟子願主持玄陣,願為九神兵奉獻一生。”
金戈真人輕輕拍拍白鶴年的腦袋,柔聲道:“好孩子。”
鑄器山莊獻祭大典雖未開啟,各方小勢力早已亂戰如麻,近日新仇,往日舊恨,種種恩怨均付之於一刀一劍,哪裏還有暇分辨對麵是敵是友,這幫江湖草莽幾乎是拔劍就殺,提刀就砍。情況之混亂,就連自詡正道魁首的儒釋道三大派也不願插手。
虛空之中,五大高手臉色都不好看。智玄大師口誦往生咒不斷,其下門人也是如此,象陽子和虛清真人則是滿臉怒色,兩派子弟目光染血,摩拳擦掌,恨不能下場將這群烏合之眾屠戮幹淨,青霖索性閉目不觀,反倒是荒看得格外有興致,隻是那漂亮眸子裏閃爍的精光比任何刀劍都要鋒利。
爭鬥亂流之中,滿身破爛的道葉可能是最可惡的一個了,他每到一地,都會一陣東殺西砍,將所在之地挑唆成拚殺最慘烈的戰場,慘烈到他自己都無法控製局麵的地步,可惡之處在於他見機不對,拔腿就跑,一路“煽風點火”,“管殺不管埋”,將整個局麵翻了個底兒朝天!
作為神兵鑄造之地,洗劍池慘烈程度尤勝其它地方數倍,明裏小門小派拚死拚活,刀刀見血刀刀要人性命,暗裏名門巨擘角力博弈,步步驚心步步斷人子孫,每一刀一劍濺起的血花都宣告著局勢變幻的無數種可能!
混戰之中,一眉心紋龍的白衣青年突然倒戈,爆發出一股強橫氣機,轉眼間將七八把近前刀劍震碎,餘威更是如秋風掃落葉般將七八人震飛,巧合的是道葉居然也在其中,他猛然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如風箏斷線般落入樹叢,發出陣陣疼痛難耐的**。
與其他人重新提劍上陣不同,道葉墜落之後便消失中在樹叢之中,如同千萬個這般死去的角色一樣,再無聲息,而剛剛大發神威的白衣青年則淹沒在新一波新的氣機洪流之中。角色交替,莫不如此,利令智昏,難免惹人噓唏。
劍池外,巡邏的五人的小隊剛剛過去,最後一人突然雙腳堪堪離地向後退去,他滿臉驚恐,發不出丁點聲響,緊接著額頭開始滲出豆大汗珠。他滿身黝黑虯紮的肌肉充滿爆炸性的力量,可卻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同伴漸漸遠去。
道葉不知如何突然出現在他麵前,厲聲道:“回答我,或者死。”
那大漢也算聰明,不停地眨眼示意自己選擇前者。
道葉拍拍他粗糙的臉,不鹹不淡道:“還算識趣,玄火台怎麼走?”
那大漢根本無法動作,隻能不停地轉動眼珠子,示意一路向北,還不等他將整個動作做完整,道葉手刀已經落在他的脖頸上,將其打暈。
片刻之後,道葉的身形便消失在拐角處,又過少許,那虯紮大漢才慢慢睜開雙眼,他眼眸波瀾不驚地望向北麵,哪還有剛才的慌張之色,反而是一抹讓人心畏的淩厲,他揉了揉脖頸,罵咧了兩句,再也不敢做停留,省去花樣百出迷惑他人的伎倆,急忙離去,看那方向,竟是向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