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輸贏怎麼處理?有懲罰或獎勵嗎?”
子凝用一種”你這家夥真不懂白羽觀”目光嘲笑著左雁年,左雁年眉毛一挑就撲倒子凝嗬起她的癢:“說不說?說不說?”
管子柔一臉不屑的看著那個無時無刻都在想辦法吃自己姊妹豆腐的左雞年,深深感歎果然是年輕人比較饑’渴,難怪子凝每次遇到被左雁年這家夥強行撲倒往往隻能變成兔子逃竄了。
“我說我說!”子凝果然變成兔子逃離左雁年魔爪跳到子柔懷裏避難去,她一邊擦剛剛笑出來的眼淚一邊無奈解釋道:“當然沒有獎勵隻有處罰呀!”
“那處罰是什麼?”
話已經在嘴邊了,子凝卻突然覺得一陣不祥,一股冷意漫上背脊。
突然覺得左雁年還是不參加的好,正想掰個理由把左雁年趕回家去就聽到惟恐天下不亂的以珊師姊涼涼開口說道:“被抓到的要任憑抓住自己的那個人處置。”
師姊呀妳想整死我嗎!
“我要玩!”
左雁年雷霆萬鈞的握拳吼道。
黑兔無奈掩麵。
自家夫君年紀輕輕就如此猥瑣,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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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鬥毆、暗算、設陷阱、焚林或代麵化魔變得比大兔子還小,辱罵他人、抖他人秘密刺激他人離藏身處都不可……”
當某師姊麵無表情的念誦長滾動條上的規則,左雁年都傻眼了。
看這些代代累積下來的規則就知道之前玩的人有多沒品!白羽觀一直以來都是這個讓人無言的調調是不是?也太糟糕!
沒想到年幼、第一次玩的師弟妹都沒發現其中凶險,還一臉興奮的和自己玩伴討論等一下要怎麼躲才好,年年都玩到重傷傷殘的師兄姐們用無比同情的目光看著他們。
“我有問題!”子威不滿的對著負責指定鬼和獵物主辦人孫紫靜師父大吼:“鬼那麼吃香!為什麼老子我當了一輩子的獵物連一次鬼都當不得!”
“切,老子你媽啊!你都一把年紀了還不長腦,白羽觀真是白養你了,“孫紫靜用睥睨一切的不屑目光斜眼瞧他:“你這種角色如果當鬼那我們的樂趣何在呀?”
“不──”子威為自己此生大概注定都如此悲慘的命運抱頭大哭。
他身邊早已認命的以珊師姊冷哼一聲,落井下石的補了跪在地上子威一腳。
當鬼的人蒙眼由孫紫靜監視著數到一百,白羽觀道隱開始!
於是一整天白羽山哀號刺耳尖叫不斷、道術或武術造成的爆破以及火光也不斷,咒罵與凶狠手勢更是少不了的遊戲提味。
上山砍柴采藥草的百姓隻覺得陰風陣陣、不名人影亂閃、動物們的模樣更是比平常驚恐或麵目可憎,完全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事,隻能認定又是白羽觀在掃除邪物,口中反複念著阿彌陀佛早早下山去了。
一度靈氣嫋嫋的靈山頓時陷入腥風血雨,孫紫靜站在山上景致最好的一處,覺得今天白羽山這邪惡的氣息特別令她通體舒暢。
隻見其中一個棕發綠眸的青年玩的特別興奮,滿山亂竄專挑黑兔子下手。讓某隻黑兔躲在暗處擦汗暗自慶幸自己已經是道隱老手玩家,不然真被他抓去不就夜夜更不得安寧!
大逃殺的愉快時間總是過的特別快,轉眼就來到清算結果的黃昏。白羽觀此時已經是黑壓壓一片的動物,每隻動物身上都貼著師父們特製的道隱專用、武人也可輕鬆抓人的定身符。隻是就不知道這黑壓壓一片畜生海裏有多少是自家道士,多少是山上無辜動物了。
說來這遊戲還挺不人道的,對動物、對人,都是。
隻見大部分動物都被符咒定在原地害怕瑟瑟發抖,不少動物在抽抽搭搭哭著,那很明顯是某個道行不夠一下子就被抓的師弟妹,被凶殘的抓住之後驚嚇過度不懂為何平時還算正常的師兄姐玩個遊戲要如此失控。
左雁年蹲在起碼十打的黑兔子群前撐著下巴開心的哼小曲,打定主意自家娘子就在裏麵,隻是不肯提前承認罷了。而左雁年也完全不在意他人用不齒的目光鄙視他路人皆知的司馬昭猥瑣之心,其厚臉皮境界讓人歎為觀止。
台階上計時的巨大香柱終於燃到了盡頭,孫紫靜敲響象征道隱結束的巨大金鑼大喝道:“時間到,咱們來清算啦!”
金鑼的巨大聲響餘音嫋嫋的傳遍山中每一處,連帶把山中還在心驚膽跳藏匿的各道士召回。同時,資曆尚淺不被允許加入遊戲的師弟妹、或者死都不玩這見鬼遊戲的師兄姐此時魚貫而入那黑壓壓一片動物海,開始用法器替大家確認抓到的到底是不是人了。
某隻變成小雉雞被悲慘的含在獵犬嘴裏的師姊終於忍不住憤怒高聲大喊起來:“渾蛋!真是渾蛋呀!怎麼可以帶著獵犬來玩道隱,師父快把這條記下!別再禍害後輩!”
隻見師姊被那隻友善的大狗搖搖尾巴吐在評判的某師兄手上,身上滿滿都是狗的口水,她暴怒的亂跳著搧動翅膀發出鳥類發怒時的尖銳叫聲,一邊罵道:“不過是遊戲,有需要特別訓練一隻獵犬嗎你!管子藍!”
隻見管子藍無恥又瀟灑的一笑:“師姊有所不知,子藍等待當鬼這一刻好久了當然要做好萬全準備,以雪先年那些被當下人使喚之苦!”
果然見到子藍身後一打獵犬一字排開,吐著舌頭歡快的搖尾巴。
被栓在一旁的豹子子威不忘大喊:“大家給我小心點!等我當鬼那年就換你們遭殃啦!今年抓到我,明年慘的就是你們了!”
說完他仰頭大笑,殊不知眾人望向被子柔抓住的他的目光都含著同情。
左雁年則蹲在那群兔子前看某個小師弟一隻隻解開各黑兔子的符咒,臉色由最初的愉快得意隨著兔子數量減少越來越黑,最後他終於忍不住怒吼著揪著那小師弟頸子怒問:
“怎麼可能這麼多隻裏沒一隻是她?一定是你道行不夠沒認出她來,那女人最狡猾了,平常一臉無辜樣但把戲最多的就是她……”
蹲著抓人領子耍流氓的左雁年還沒說完,頭頂就被敲了一拳,回頭一看,正是他家嗔怒的可愛娘子,看她的表情似乎在為自己的丟臉行為感到羞愧,急忙撲上去。
“左雁年你這糟糕的家夥……我知道你很糟糕,但沒想過這麼糟糕!還好我算玩道隱的好手,不然我怎麼混呀!”子凝怒指著那數量驚人的無辜兔子,臉都要跟蕃茄一樣紅了,“你嫌大家不夠清楚妳的為人嗎?”
“誰叫妳最近都踢我下床……”
左雁年吐舌,但褪去少年青澀稚氣外貌的他已無法再激起子凝一絲心軟,反而被子凝狠狠掐了一把臉,左雁年卻得逞似的圈緊子凝的腰把她捉起來繞圈玩耍。
那笑鬧的親昵看的站在一邊的那幫忙道隱清算的師弟都露出不屑的神情,急忙不聲不息的逃離此地。
但不隻左雁年這裏亂,其他清算的人馬更亂,大家小心眼的前仇舊恨外加道隱這遊戲的舊帳都被翻出來叫囂怒吼,各種畜生的吠叫、尖叫混合人的怒吼讓白羽觀頓時像街井地痞流氓聚集之地,看不出一絲道人的脫俗。
高樓上的習依和趙山平替自己又斟了一杯茶,搖頭歎氣,我觀名聲危矣。
昏黃的雲彩深深淺淺,歸巢的鳥兒啁啾著掠過頭頂,子凝任左雁年抱著兩人一同仰望那樣的景象,晚風輕拂,飄來白羽觀裏備好的晚餐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