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尾聲(1 / 3)

尾聲

子凝和左雁年坐在白羽觀旁小湖邊的亭子裏喝茶,安靜的聊著天,遠遠就看到幾個女人帶著她們的伴侶過來。他們分別是以珊、千琴還有最近終於抓住子藍的子柔。隻是現在子藍看到子凝還是很內疚所以並沒有跟來,但千琴和以珊的伴侶倒是都來了,前者是武人後者是道士。

今天是白羽觀中人將大家戀人帶到山頂結界外別館、互相認識的日子。

“呦,好久不見,左雞年。”走來的子柔不良的笑道。

左雞年這過度難聽的外號讓子凝口中的茶無預警的噴出一半,她看著一臉臭的左雁年沉默一陣,還是沒良心的爆笑出聲。

在左雁年殺人目光下子凝終於強裝鎮定的問道:“咳,這麼……有個性的外號是什麼時候取的?”

“前陣子吧,誰叫他雞年出生他媽還硬要那麼文藝給他雁年這名字,老娘聽了不爽,就取啦。”子柔不見悔意的炫耀道。

“最慘的是我好嗎?自從子柔開始這樣叫左雁年,道觀就掀起一陣把輩字後那名改成生肖的旋風,我就成了’管千雞’,“千琴師姐怒吼,“雞已經夠難聽了,還一千隻雞!去死吧管子牛!”

“我倒覺得還可以接受,妳說是吧管以狗師姐?”子柔唯恐天下不亂問道。

“你們這些畜牲給我閉嘴。”以珊師姐簡潔的表達了她的不滿。

大家笑了笑,千琴師姐的武人戀人突然好奇問道:“你們湖裏怎麼那麼多翻白肚的死魚?怎不清一清?”

“那應該是喝醉跑去泡水的化魔魚道士。”

“都是?也太多了吧?”以珊的戀人微愣。

“也很有可能是趙山平喝醉變成金龍跳到湖裏翻滾造成的死傷啦……”以珊幹笑,不忘補上一句:“這些死畜生。”

和煦的午後與笑鬧,讓先前的那些悲劇感覺起來就像假的一樣,隻有消失不複存在的人能證明那些疼痛。

在子凝消沉的那些日子不隻左雁年陪著她,這些老友們也常來逗她笑。

千琴師姐有一次還變成鸚鵡把自己關在鳥籠子裏送到子凝現在住的地方,嘶啞的唱難聽的歌給子凝聽。以為那鸚鵡隻是普通寵物鳥的子凝還好一陣才認出來呢!可憐師姐吃那些鳥食了。

說到籠子,這些日子一直不敢見她的子藍子威一次跑下山去買醉,結果子威發酒瘋變成豹子猛抓人家柱子、子藍則變成蛇去亂蹭其他客人,嚇的酒樓主人隻好用裝畜牲的籠子把他們打包送回白羽觀。

“真是不好意思這樣打包你們白羽觀道士,但小店實在是不堪破壞呀……”店主還誠懇的親自上山向當家管錢的元穀師兄解釋,對自己這樣用籠子裝保家衛國的白羽觀道士而感到歉疚。

沒想到元穀師兄豪邁的大手一揮說:“你不用說了,我都理解,這本來就是我們不對!明日一定將賠償費送到你們店裏!”

然後元穀師兄和藹可親的將感激涕零的店主送下山後,回頭就提起裝子藍子威這一蛇一豹的籠子往白羽觀廚房走,將他們往廚房一扔說:“今晚加菜!”就走了。

如果子威他們不是蛇豹這種比較不常見的食材,而是雞呀豬呀什麼的,廚房的阿姨婆婆們說不定就真的會因為認不出來將醉倒的兩人給煮了!真是感謝上蒼,不然白羽觀又得再添一樁帶血的人倫悲劇。

喔還有那兩人的身體沒什麼問題了,因為開結界當天所受的重傷除了白君喻下的毒之外,據說最重的就是趙山平因憤怒打出來的了。

而左雁年在子凝重新站起來的這段時間一直耐心陪伴,雖然有時候左雁年會受不了子凝這段時間為了接手玄族而冷落他,但他一直耐心在等子凝。

好讓子凝忙完一回頭轉身就能投入他的懷抱。

當年左雁年一時疏忽丟下子凝兩年,而此時,子凝被哥哥與子遙占去所有心神,情緒反反複覆有時甚不願意見其他人,就像變了一個人般,易怒極端甚至常常失蹤去重遊與已逝之人的故地,視左雁年為無物也近兩年。

左雁年卻總是那樣亦步亦趨,理解她的憤怒與傷痛,在她爆發時擁她入懷,在她絕望孤寂時與她並肩而依。這樣的人,這樣的支持,總讓子凝泣不成聲。

他們都曾拋下彼此,卻又在等候彼此的時間中掛念不已,就像一種守候。而如果他們總是在對方一犯錯就拋下彼此而去,大概永遠都走不到、也看不見兩人的結局是怎麼一番的風景的。

兩人都是皮囊極美的古族,也是平庸的凡人,人生也是和凡人一般那樣精彩轟烈卻又不完美,卻因彼此而有了互依的港灣。

子凝感動也想回報左雁年的支持,於是她慢慢往左雁年希望的方向移動。

例如兩人某次去玩水時,左雁年背對子凝等她許久都沒等到她下水的聲音,回頭一看竟發現子凝站在岸邊而身上隻披了外袍,裏麵鮮紅的肚兜隱隱若現,左雁年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要知道子凝之前都要左雁年等她下水後才可以轉頭,今天這麼大方上演脫衣秀實在是左雁年始料未及,於是在子凝身上衣物一件件落地的同時,左雁年捂著鼻子的手也滲出了鼻血。

“妳突然對我這麼好我鼻子會受不了的。”左雁年如此表示道。

他們兩人從最初的互相隱瞞猜疑、以一人一兔的姿態傾心相戀與一路風雨,到今日家人般的穩定。大起大落的狂戀褪去了,餘下平淡微甘的眷戀。

涼亭中,左雁年的手臂此時正不著痕跡的圈著子凝的腰腹,她往他靠去,仰臉看著那個英姿煥發帶著迷人笑容的爽朗青年,初見他的少年青澀稚氣外貌已經盡數褪去,左雁年已經成長成一位行走江湖雌性回頭率破八成的俊朗男子。

子柔老嘲笑子凝抓了一隻美少年來養成,讓子凝雖不爽但也無法反駁隻能武力解決姊妹之間的恩怨,子柔又怎麼能理解她明明比左雁年大卻又被吃定的不滿!

雖然左雁年隻要她一撒嬌也完全無法招架、立刻棄甲投降就是了。

左雁年這時發現子凝在仰臉看他,於是嘴角染上薄薄曖昧笑意低頭啃咬了子凝微微抬起的下巴。

“左雁年你光天化日之、眾目睽睽之下啃咬戀人下巴到底想幹嘛呀你!”子柔嚷嚷起來,雙頰染上薄紅不敢置信指著左雁年,“也回避一下好嗎!我們很尷尬的呀!”

左雁年笑笑,無視指控的吐吐舌頭然後又若無其實了。

眾人又進一步理解子凝大概是被小子壓在下邊狂吻而非養成美少年的那一邊,兩人回家關起門來的相處模式更是連想都不用想了,隻需要為子凝掩麵歎息即可。

這時淩安拿著一隻風箏遠遠跑了過來,她已經有了少女柔美的微微身形,臉頰紅噗噗的問眼前一幹師兄姐說道:“白羽觀由孫紫靜師父發起說要玩『道隱』,問你們要不要玩?”

“好久沒玩了,我要參加。”

千琴師姊一笑轉頭對上自己戀人的目光,隻見他一樣微笑點頭答應。一座紛紛表示要玩,隻有左雁年還弄不清楚狀況,很是疑惑的問子凝道:“道隱是什麼?”

“是道士之間玩的捉迷藏,使用道術讓人找不到,“子凝眨眨眼,“我們玩的規模很大,場地是一整座白羽山而當鬼的就有數十位,玩上一整天到天黑才結束。武人通常都隻能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