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既然秦少都親自喝了,我看在秦少的麵子上就不勉強蘇小姐了。”但說這話時江董那雙眼中還是有著隱約的怒火,讓我心裏不由得一悚。

秦子陽蹙了蹙眉,不動聲色地把手搭在我的肩頭,順勢帶入懷中,我剛要掙紮,卻對上他定定看著我的眼。那雙眼又黑又亮,有著讓人莫名信服的力量。他的手狀似溫柔地攬著我,但力道卻很是驚人,死死地扣住我的肩胛,完全把我定在他的懷裏。

“別動。”他側頭把臉貼著我的耳朵摩挲了幾下。趁著這幾下,他貼在我耳邊輕聲道,聲音格外的低沉沙啞。

當他放開我時,我感覺臉上有一團火在燒,尤其是他的手停在我的腰間,不停地遊動,每過一個地方,那裏就像是被什麼撩到,酥酥癢癢的,好像著了火,卻並不灼人,隻是熱,很熱,熱得讓人難受。

“嗬嗬,秦少真是的,怎麼也不早說,這笑話鬧的。哈哈,不說了,來,咱們喝酒。”

江董舉起手中的酒杯,一張臉笑得極其曖昧,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看向我的目光,不再有那種讓人惡心的感覺,心底那種不好的感覺漸漸消散。

半夜兩點多時,我和秦子陽可算從那裏出來了,上了剛剛那輛賓士。狹小的空間中,秦子陽一臉的疲憊,沒有和我說話,也沒有看我,而是閉著一雙眼,靠著椅背,一雙手下意識地按在胃上。

一路上的靜默讓人很不舒服,但也許這樣最好。從那狹窄到逼仄的車中走出來時,我看到身旁的男人緊抿著一張嘴,由酒店專門負責的人領著進了電梯。箭頭向上,一樓一樓爬升,因為是貴賓專用的電梯,乘客本來就很少,又是半夜,整個電梯中就我和秦子陽兩人。

我幾番試圖開口,嗓子眼卻像是被什麼卡住了,久久沒有吐出一個字,隻能看著他的臉,感覺晦暗難辨。

當我還在猶豫時,電梯門開了,秦子陽大步走了出去,站在房門前,我看著秦子陽拿卡開門的樣子,終於按捺不住走過去。

“謝謝。”

他沒有說話,手上的動作也沒有絲毫停頓,眼看門就要開了,我再次伸手攔在他麵前,大聲說:“今天謝謝你。”

他終於瞥了我一眼,隻是那眼神和平時有些不一樣,像是在忍著什麼痛苦。

他嗯了一下,算是接受了,沒有說不客氣,也沒有說不用謝,仿佛是那般理所應當,又仿佛他生下來就該被人感謝敬仰一樣。我覺得我心裏又不舒服了起來,也許是平凡人的仇富心理在作祟,也許是我見不得秦子陽這個樣子,讓我覺得……很有距離感,是的,那種不論你怎樣也追不上的距離感。

卡對準,房門傳來嘟的一聲,門開了一條縫,秦子陽什麼都沒說,推門走了進去。

我站在門口,看著那扇合上的門,像是有什麼堵在了心頭,繁衍出一排排藩籬,那藩籬茂密繁雜,讓人看不到對麵,更不用說要從它上麵跨過去。

呆呆地站了一會兒,我耷拉著腦袋走向另一邊,拿出卡,開了房門,萎靡地把自己拋在大床上,然後啊啊啊啊地大叫了幾聲,心裏卻像是過電影一樣想著剛剛的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最後蹭的一下子跳了起來,抓起門卡,蹬蹬蹬地跑了出去。

砰砰砰——

沒人開門。我再敲,依然沒人應答。隨著越來越急的敲門聲,我心裏也愈發焦急起來,就在我打算打電話叫人時,門哢嚓一聲開了,映入眼簾的是秦子陽有氣無力的樣子,他一隻手扶著門把,一隻手撐在牆上,微低著頭看著我。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