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硬,秦子陽卻沒有絲毫反應,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子陽我看也是,不如叫鍾少他們過來吧,都是你的老牌搭,玩得也過癮些。”白可在一旁溫聲細語道。

“不了,今天就到這吧。”

他說著站起身來,一雙手隨意地插到亞麻色的褲兜裏,看起來仍是那般優雅高貴。

於總也忙跟著站了起來,白可早就笑著迎過去挽上他的手臂,一臉幸福的樣子,隻有江凝一人擺弄著牌大呼玩得不過癮。

我有些局促地看著秦子陽,不知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這人給我的感覺深邃得很,是那種遠在天際,平時隻能高高仰望的人,我從來沒想過能和這樣的人一起玩牌,更沒想到一下子還欠了他這麼多債。

他淡淡地掃了我一眼,嘴角微微向上翹起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便任由白可挽著走了出去。

於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忙屁顛屁顛地追上去,我隻得垂頭喪氣地也跟了過去。

出去的時候隻看見一輛黑色的奔馳劃過一道漂亮的弧度,隨即消失在人來人往的大道上,於總看著那輛車,唉聲歎氣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陰著一張臉,恨恨地看著我。

“跟我回去,明天寫份檢討交上來。”他咬牙切齒道。

“檢討?”我有些傻眼,卻隻得低頭應道:“是。”

他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你還欠秦少五萬元吧?”

看著對麵那張陰沉的臉突然和緩下來,我心裏沒來由地打著鼓,心想準沒好事。

果然,他接著說:“這樣吧,小蘇,那檢討你就不用寫了,你明天就給秦少打電話說要還他錢,趁著這個機會和他說說建陽投資方案的事。”說著,他鼓勵地拍拍我的背,“這事若成了,那五萬公司替你出了不說,年底分紅肯定給你包個大的。”

我看著於總那期許外加威脅的眼光,不得不佯裝微笑道:“是,我會努力的,謝謝於總。”

他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回家的路上,我坐在於總的奧迪A6裏,心裏惱怒至極。

第二天,天剛亮,就接到來自於總的電話,他不但聲音溫和親切,臨掛時還特意囑咐我說要注意裝扮,和對方說話時一定要有禮貌,我代表的不是個人而是整個建陽的形象。

“行,那就這樣吧,今天這班你就不用上了,我給你算成外出工作,一會兒告訴後勤部給你公交補助。”

“多謝於總好意。”

“客氣什麼,總之,這事辦成了,好處少不了你。行了,那我就掛了,你好好準備吧。”聽著電話裏的忙音,我心頭有些煩躁,來回踱步了半天,直到牆上的掛鍾發出嗒嗒的響聲,才咬牙拿起電話,心想橫豎都得走這麼一遭。

才響了幾聲,電話便被接起,聽筒中傳來女人甜美親切的嗓音。

“您好,瑞宇集團。”

“您好,我是建陽的蘇念錦,想找下秦總,麻煩您幫我轉下。”

“不好意思,秦總正在開會,您稍後再打來吧。”

這話一聽就知是對方在委婉拒絕,想來是秦子陽吩咐過,所以不熟悉的電話都會被擋在外麵。

“好的,謝謝您。”我掛了電話,坐在床頭,看著牆上那老舊的掛鍾走了一圈,才又拿起電話,按下重撥鍵。

很快,那熟悉